“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帅府!!”戚骁帅府的大门被撞开,戚裔迅速拿着刀冲出来厉声暴呵。
“有人上告圣上,戚骁犯上谋反,通敌叛国!全府圈禁,戚骁捉拿归案接受刑部调查。”楚荒手下一将官手持禁军军符伸到他面前,大声道:“疑犯戚裔,还不束手就擒!”
戚裔看了看一声不吭双手抄进袖口内的楚荒,顿时明白些什么,指着他恶狠狠道:“是你!定是你等小人在圣上面前挑拨,卑鄙!卑鄙!”
楚荒嗤笑一声:“少将军好生天真啊,”说罢,眼神里流淌出一股讥诮,阴狠道:“少帅军中浸润多年,又自小跟随父帅学习军务,难道不懂功高盖主之嫌?你有没有谋反之心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认为你具备可以谋反的能力,幼子尚小怎能存你有军功的大臣?我劝你还是懂事些,乖乖束手就擒吧。”
“你一无圣旨,二无宣召,变这样闯入府中捉拿,我怎知你是何居心?”戚裔抽出刀指向他,“今日你若不说个明白,休想带走我帅府任何一人!”
“少帅可是要想好了,戚家多年声誉就在陛下一念之间,陛下原本忌惮你们独揽大权,行政,检查,军权全部集聚在戚家一家之手,你今日若是有分毫的反抗,便是坐实了你不忠谋反的罪名!那陛下对于戚家的最后一丝恩赦也就不复存在了,你可是要想好了!”楚荒冷笑道。
“狗贼!休得无礼!我戚家世代为北周效力,怎会有不臣之心,定是你们妒忌我父亲在外军功显赫,抹黑污蔑!”帅府小儿子戚疆听得前院动静,知道来者不善,穿着铠甲,提着刀冲到前院,与哥哥一起围在戚府住宅门前,怒斥站在他们面前阴阳怪气的楚荒。
“凭据?要很么凭据?你们的大伯已然遵从陛下旨意,饮毒酒自尽,一干家眷全部充入宫中为奴,襄王也已带队前往御史台捉捕戚骥,你们的父亲与兄弟戚圪今日一早便被收回帅印,现已经在天牢关押,你们这些宵小之徒,难道还要再负隅顽抗吗?在不束手就擒可别怪我不客气!”
“大伯····”戚疆听得戚馼死讯,自小父兄在外征战寄养在戚馼膝下长大的他顿时失去理智,举刀冲向楚荒:“你这个无耻小人!我今日便要为我大伯报仇雪恨!!”
“三弟莫要冲动!”戚裔阻拦不得,只得紧跟其后。
楚荒等的就是戚骁家这几位少帅失去理智之时,微微挥手:“放箭!”
身后五百弓箭手拉弓搭箭万箭齐发,戚疆挥刀打开射向自己的箭矢,只顾往楚荒身前冲,无奈寡不敌众,几支箭矢射进胸口,贯穿自后心出,他猛然持续的往前冲了几步,踉踉跄跄栽倒在地,身体不断抽搐,大口大口的吐血。
“三弟!三弟!”戚裔把他扶起来,失声冲楚荒大吼:“他才十五岁!才十五岁!!!你为什么不冲我来!!!”随即把他抱起来,连声道:“小疆,小疆不要怕,我们去后院找戚医师,没事的,没事的。”
戚疆张了张嘴想说话,大量的鲜血涌出来,到嘴边的话语淹没在喉咙里不断冒出的血液里,听上去含含糊糊,他猛地抓住戚裔的臂膀,断断续续道:“哥···我们···自··祖父起,三代人···厮杀···疆场···却···却··落得···这般···下场···值得吗···值得··值”话没说完,目眦欲裂,瞪着大大的眼睛,头一歪,死在戚裔怀里。
“小疆···好好在家等我回来。”戚裔将他横着抱起,走向身后的正厅,将他平放在地上,解下自己的外衣将他的遗体盖好。
“给我拿下!”楚荒一声令下,四五名士兵一拥而上,将戚裔五花大绑起来。
“小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小人!!!”戚裔被押走声嘶力竭的喊道。
“小人,便是小人吧,小人才会揣测上意,才能位极人臣。”楚荒将手中未向戚裔宣读的圣旨甩给一旁的随侍,清清嗓子道:“着人去回禀,捉拿戚裔戚疆,宣读圣旨后,戚疆辱骂圣上,反抗抓捕,以就地军法处置,戚裔捉拿归案,关入天牢静候圣上处置。”
“大人,您刚才···没宣圣旨啊···”随侍疑惑又小心的问道。
“你这榆木脑袋,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连这点门道都看不清楚?”楚荒将手中的圣旨敲了一下他的布冠,随手扔给他,乜斜一眼。
“若是规规矩矩按照旨意抓捕,那必然是束手就擒,多年军功外加戚家三代人为皇室效力,念及军功和祖上荫封,尚有可能给一个申辩的机会,岂不是要戚家翻盘,只有刺激他们反抗,军法处置报上去,陛下会认为定是动了刀兵进行反抗,便印证了您之前的诸多暗示,只会愈加厌恶戚家,接下来斩草除根便方便多了。”
“嗯,没白跟着我这些年。”楚荒点点头:“走吧,进宫面见陛下。”
戚家一朝权臣,突然全部问罪,一时间震动朝野,消息不胫而走,巡视完毕南州刚刚进入城郊的皇后仪仗队也听到了些风声,城郊的士兵在城墙,途中村舍张贴告示,悬赏与戚家有关的各类线索,悬挂木盒收集密折,捉拿所谓的戚党踪迹。吵吵闹闹的士兵和看张榜的人群挡住了江后的仪仗队,江后从凤辇中探出头来远远的看了看,狐疑道:“前面可是出了什么事,金玉让人上前看看,若是百姓聚集,麻烦让他们让个道。”
“是。”金玉点点头,转身要去叫护送的卫官。
“哎,客气些,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是仗势欺人。”江后叮嘱道。
“知道了,娘娘放心。”金玉转身唤来一位卫官,吩咐几句,卫官点点头,朝城门处跑去。
片刻的功夫,卫官从前方回来,跪在凤辇前回禀道:“启禀娘娘,是禁军在缉拿犯人,一位参军听说是娘娘自南州回宫,带了一队人前来护送。”
“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要这样谨慎,唤他来。”江后觉得事情不简单,想到身边的江庭回宫也迟早要知道,便没有像平时一样将她支开。
“皇后娘娘安好,在下禁军甲胄参军,因近日帝都内捉拿逆犯余党,恐生出旁的事来,特带一小队来护送娘娘。”这位参军跪在地上回禀道。
“什么逆犯?”江庭好奇道,“帝都为天子脚下,怎会生出逆犯?”
“禀郡主,戚家以书生进言为由,污蔑圣上,又意图勾结外邦,犯上作乱,陛下下旨已全部缉拿归案,首犯要犯两名正法,其余人等皆在天牢,因其当与众多,所以城内外在严加搜索。”
“什么!”江庭慌得面色惨白,不由分说,还没来得及向身边的江后告知一声,便跳下轿辇,扯过一匹马翻身跨上飞快向城中骑去。
“娘娘。”金玉满面忧色,正要吩咐卫官骑马去追,却被江后打断。
江后摆了摆手,深深叹气:“罢了,让她去吧,压了这些日子,迟早是要知道的,你差卫官去皖弟家中送信,让他带人抓紧前往戚骁帅府,一定拦住庭儿进宫,江家不能进这趟浑水。”
“是。娘娘安心,我即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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