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雪又下了一场。
雪花厚厚地积在地上,连梅枝也被压弯了腰,寒风凛冽,一吹,“啪嗒”一响,从枝头滚落一把白雪,扰了红梅花儿们原本香甜的清梦。
“主子,您怎么起这么早?”
“今日十五,得去给王爷请安。”
王府偏院内,姜丽妍正坐在妆台前拢着自己的细发。
晨光熹微,从窗户里透了一丝丝光明进来,在娇美的容颜上停住。
双颊处细细的绒毛还能看见,愈发显地她温软。
婢女若婵端着炭进门,本以为主子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进来关了门,准备将火炉点上。
不想一进屋便见到姜丽妍已经起床,从床榻正往妆台的方向去。
半个月一次的请安就在今日,她起的早,准备好好装扮一番。
毕竟半个月才见到她那夫君翊王爷一次,总不能寡淡地出现在人眼前。
若婵在外间将炭炉点燃,净了手,进来站在姜丽妍身后,接过她手里的篦子,从头至尾缓缓梳起她的秀发,一丝一丝,一缕一缕,柔滑地很。
从瓶子里倒出一些香油轻轻抹在发尖处,若婵不急不慢地开了口。
“主子,自从上次王爷陪王妃回门后,王府后院就有动作,原先以为只是谣言呢,我昨日去瞧了,很大一片地全翻了,在作地基,好像是要盖什么房子。”
若婵是个灵活人。消息得的多,人又勤快。
王府的奴婢大部分都很年轻,同龄人相处十分容易,她又是自来熟的性子,拉着谁都能聊上一通,一来二去,王府的奴婢虽大多是沈家来的,但也不影响她结识熟识。
连沈忻月那贴身的婢女巧锦,她也借着学几个梳头的新发式常与之话上几句。
王府的主子少,没有什么特别惊奇的新鲜事,无非什么王爷今日多走了几步,王妃又发了些脾气,哪里种了棵新奇植物,哪里又来个野猫野狗这类小事罢了。
哪处有个风吹草动,不用人打听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
那后院建筑的事情,一来沈忻月无意隐瞒,二来工程不小,瞒也瞒不住。所以这事也不算什么新鲜事,王府上下都知道,若婵自然也知晓。
不过至于建什么,谁来建,这些关乎利益的消息,任凭谁也无法打探出来。
吉祥那头早就交待,干活的只说有大东家来这里做事。以后建成了,是什么东西,大家一瞧便知道。现在就别声张,闭嘴做事。
若婵所谓的盖房子,自然也只是个猜测而已。
“王爷对姐姐可真好,三日回门时那身子弱地,竟然抬也要让抬着去。想必这新修的房子也是为了博得美人一笑罢了。”
姜丽妍稍微偏了偏脸蛋,对着镜子的脸左右看了看。
说着话,眼神露出几分苦涩,唇角勉强勾了一勾。
心里不解,自个样貌身段皆不俗,那王妃面貌虽佳,自个的身段自己清楚,比那王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不知为何,前几次请安,那王爷正眼也不愿瞧一眼。
不仅如此,每当王妃想离开,他都找了借口留着。
第一次嘛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没见过,可是第二次第三次仍旧如此。
接连几次,既没有寻着机会二人单独相处,更没办法使些力气与他有些接触。
那王妃倒是黏他的紧,走路时去扶着,坐着时紧挨着,甚至不害臊地当着别人面伸手按摩着腿脚。
可自己呢?
进门一个多月了,连王爷一句暖话都没有得到,每次请安都是表面上寒暄几句,大部分还是自己讲话,王爷随口答上一句。
反而是王妃,每次一开口,哄地王爷连连顺从。
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那王爷现在身子骨虽然是差了些,但请安的时候自己也看得出,现在在一次比一次明显好转。
上次去的时候就已经不似第一次见时那种病容,而且腿不仅可以站立,还在厅内来回踱了几步,腿脚俨然也是很快能康复的样子。
而且早就听说大婚那日王妃那边是递了带血的元帕给宫里的,说明那王爷是能成事的,只是还没有轮得着自己罢了。
现下他的身体也已经好转,若自己还不夺得些好感,那前途便不算光明。
那王妃虽然现在两个月还没有身孕,可却是日日和王爷在一起的,怀上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需要加倍努力争取最近的机会,最好能一发击中怀上个孩子,这样不仅有孩子,还能是长子,往后哪怕王府里再多妾室,那她也是有地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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