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顾婷婷每次进入美术学院的时候都提着一个袋子,恐怕就是一直给躲在美术学院的徐柯送饭吧。”唐队摸了摸下巴,想到了监控中的这个细节,“呵,他们这个小集体可真团结。”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从内部分裂他们。”林蔷低头喝了杯豆浆,把吸管咬成扁扁的。
“内部瓦解?”唐队皱着眉头,“从楚临东和顾婷婷身上找突破点?”
“嗯……”林蔷低头应着,“如果找不到徐柯的话……”
大家都陷入到沉默中,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在时间上他已经赢得了先机,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国内。
“好了!”唐队拍了拍手,“大家吃完早饭赶紧干活去,早点把这个案子结了,我请大家吃烧烤。”
一听吃烧烤,大家陡然有了力气,四散埋头干活去了。
唐队和林蔷先去了鹂港大学找徐柯,徐柯的电话打不通,徐柯的宿舍看起来还是原样,但是宿舍人都说,自从他那次去咖啡馆见陈平警官和林蔷警官之后就没再回来。
唐队和林蔷又去了徐柯的家,徐柯的户籍所在地是鹂城区鹂湖路覆盆山小区,这个小区是一个老旧社区,楼房多数为上世纪80年代建造,基础设施陈旧,下水管道堵塞、屋顶楼面漏水、水泥块脱落、车辆无处停靠,不封闭、无门禁、无视频监控,无门岗物业……总之老旧社区所包含的通病它都有,甚至还过犹不及。
唐队和林蔷摸到徐柯生活的7栋303室的时候,拍了好长时间门都没有人答应。
最后对门的一个女人出来说:“别敲了,他们家没有人。”
“大姐,您好!我们是鹂城区公安局的刑警,我叫唐楷,她叫林蔷,我们想问问您关于住在您家对门徐柯的事情。”唐队出示了警官证,“您方便跟我们聊一聊吗?”
“那你们进来坐吧。”女人看了一下唐楷的警官证,打开了门。
这个女人五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宽松的连衣裙,让唐队和林蔷在沙发上坐下之后,给唐队和林蔷倒了杯水:“他们家……”女人欲言又止,“怎么说呢,都是可怜人吧……”
“大姐,请问您怎么称呼?可否在这里留下您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唐队把面前的笔和本子递过去。
“我叫王明,我跟徐柯家是老邻居了……”王阿姨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个人信息,慢慢地打开了话匣子:“徐柯他们家现在只剩下徐柯和他的奶奶两个人了,不过徐柯奶奶现在住在养老院里,毕竟他奶奶得了老年痴呆,出门买个菜都不知道怎么回家,一个人待在家又容易闷出病……徐柯上学没法儿照顾他,就把她送进养老院了,现在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那徐柯的爸爸妈妈呢?”林蔷问道。
“徐柯的爸爸以前很聪明的,长得也很帅气,但是,唉,怎么说呢,那年冬天,他爸爸妈妈吵架,他爸爸拿起刀把徐柯妈妈捅死了,后来被判了无期徒刑,现在还在监狱里……”
林蔷和唐队倒抽一口凉气。
王阿姨继续说道:“徐柯还有一个姐姐,徐柯的姐姐有精神病,她初中的时候退学了,常常待在家里,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会撕心裂肺地嚎叫,很吓人的,后来,哎,经常带回来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有一天,被男人给砍死了……反正,最后,就只剩下徐柯和她那痴痴傻傻的奶奶了。”
唐队:“徐柯姐姐死在哪儿?”
“就是在家里死的,血流成河……”王姨回忆起这一幕,就抬手捂住了脸,“太可怕了……”
王姨的声音从手掌里透出来,闷声闷气的:“徐柯这孩子挺努力的,学习成绩挺好,考上了鹂港大学,他们家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正常的。”
学习好不代表他是正常的,林蔷心想,但是林蔷没有说,毕竟从某些角度上来看,徐柯符合现代所推崇的人设:出身于有暴力倾向的家族,却没受家庭影响身处贫穷无援手的家庭,却不受环境影响凭借一己之利考上鹂港大学,只身扛起赡养老人的职责,怎么看都是一个励志形象……
林蔷看了一眼唐队,唐队内心也在唏嘘,这样的孩子本该是感动中国十大人物,可惜却深陷凶杀案的泥沼之中,难道只能臣服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句话当中吗?
“徐柯的姐姐跟徐柯相差多大啊?大概是什么时候死的?如果徐柯爸妈都去世的话,那他这么多年是怎么生活的呢?他的钱从哪里来呢?”林蔷连珠带炮又问了好多问题,“王姨,其实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关于徐柯多一点的故事,您可以不一一回答我的问题,您只需要多跟我们说一说他的情况就可以了。”
“嗯……”面前的王姨慢慢放下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徐柯的妈妈好像是在徐柯读小学四年级左右的时候去世的,那时候徐柯应该**岁吧,那时徐柯和姐姐奶奶相依为命,徐柯的姐姐比徐柯大3岁,好像刚上初一吧,具体我也有点忘了,他们家没有钱,那时候徐柯就帮着他奶奶收破烂捡垃圾生活,所以家里很乱很脏的。”
“徐柯的姐姐上初一的时候得了严重的抑郁症,好像还有点精神分裂的倾向,读了半年就退学了,只待在家里,后来,总带些不三不四的男人回来,这种情况大概持续了两年左右,好像就是徐柯上初中的那一年,她姐姐死了。”
“后来徐柯家好像受到了什么人还是什么团体的资助,徐柯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有了着落,生活没有以前那么落魄了,只能感叹他姐姐死得太早,没命享福啊……”王姨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对了,那个资助徐柯的人好像跟什么团体有关系,徐柯在高中和大学的时候还会去参加那个团体演出。”
“演出?”林蔷想起来,徐柯是仲夏夜话剧社的社长,难道他在话剧社之前就演出过?
林蔷问道:“他在什么地方演出?是不是像话剧一类的演出?”
“好像有剧院、福利院、教会什么的,可能是教会组织的表演活动,徐柯是虔诚的天主教徒。”
唐队插了一句:“徐柯是不是也在吴岭山区幸福花园福利院演出过?”
“具体在哪儿演出我倒不是太清楚。”
“没关系……”唐队有点遗憾。
两个人整理了一下笔记本上的内容,唐队说:“十分感谢您给我们提供的线索,后续可能会请您去警局录一下口供什么的,到时候您按照今天说的跟录口供的警察说就可以了。”
“啊,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徐柯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案件还处在调查阶段,现在一切还不太清楚。”唐队把写有自己联系方式的纸条递过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您这边有徐柯的信息,请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好的。”王明阿姨接过名片,抬起头跟唐队说,“徐柯是个可怜的孩子。”
“嗯,我们会努力还原事件真相的。”唐队朝王明阿姨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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