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证了之前的猜测,这里真的是传说中的南临城,那屠杀桃源村的一伙人究竟是谁呢?为何南临城并未被波及?
周喜顾不上深思,卑微地开口:“能不能少点?孩子都饿了几天了。”
那小哥鄙夷地上下打量了灰头土脸的母女二人一眼,大手一挥,极其不耐烦道:“去去去,原来是叫花子。”
周喜眼光黯淡下去,牵着琴儿走开了,找了处墙角蹲下。
出逃的时候她没带上任何细软,把腰身摸了个遍,才摸出了2文钱,还有死死别在里衬的荷包。
她将那枚大蒜头取出,放在地上,趴下身子,用力地弹了一下,随后大蒜头向前滚出了好几米,她急急忙忙地冲进人群,在无数双脚丫中将它拾起。
待摸到那颗大蒜头,周喜轻轻地吹了口气,擦去它上面沾染的灰尘,叹道:“还好没被踩瘪。”
“这乞丐婆。”
“挡路中间干嘛?晦气。”
周喜蹲在地上,挡住了道路,周围的人自动散开,纷纷嘲笑着她。
“琴儿。”
周喜听见路人的议论极其不舒服,她极力克制住想要吵架的情绪,向仍在墙角处站着的琴儿奔去。
那被打开了的空间随着大蒜头移到了路中间,又跟着周喜回到了墙角处,令周喜大失所望的是,里面空空如也。
此刻她无比后悔没有将家里的米粮放入空间,这下可好喽,她得带着孩子去讨饭了。
“大爷,能否给娃儿个馒头?都饿了好几天了。”
“一边儿去!”
“嫂子,赊账行不,今日没带钱。”
“想得挺美哩!”
“姐,娃儿快不行了,2文钱买你这碗粥行不?”
“滚开!”
周喜牵着小孩看见个摊子就问,刚开始还难以启齿,说得多了,便说得溜了,可惜没有一个好心人施以援手。
“越有钱越抠门,越有钱越冷血!”
周喜愤愤不平地站在路边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各个穿着锦衣华服,小贩的衣物也是用上好的料子制成。
“呜哇……”
周琴突然嚎啕大哭了起来,吓得周喜一跳,这孩子使出了吃奶的劲,把这几天憋着的坏情绪全部释放了出来。
“能哭,是好事儿,就怕没得力气哭。”
周喜勉强安慰着自己,蹲下身子,用衣袖帮她擦拭泪水。
谁知这孩子怎么都不听哄,越哭越响亮,嘴里还不时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我饿……我饿……”
周琴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将她胸前的衣襟浸湿,周喜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给。”
正把脑袋埋在胳膊里烦闷着的周喜忽然听见身前的琴儿止住了哭声,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她忙露出脑袋来看。
一位身着暗海兰色冰纨裰衣,腰间系着宝石红祥云纹宽腰带的男子立于身侧,他伸出掌心,将一块白色糕饼递到琴儿面前。
周琴迟迟没有接过,小心翼翼地望向娘亲一眼,周喜十分欣慰,柔声道:“吃吧吃吧,给叔叔作个揖。”
“谢谢叔叔!”
周琴右手竖掌在外,右手抱拳在内,朝着那名男子躬了躬身,然后接过那块糕饼放在手心端详。
“多谢这位公子。”
周喜朝那人道了声谢,只见他徐徐转过身来,周喜这才瞧清了他的模样。
鬓发如云的发丝下一双狭长的凤眼透着忧郁,一颗泪痣恰到好处地落在左侧眼尾旁,通身冷白皮,一副生人勿近的气息,他微微侧目看向周喜,轻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便转身离去,腰间坠玉随着步伐饶有节奏地晃动,没一会儿功夫,颀长的身影便消失在街道。
“真是美如冠玉也!”
周喜直直盯着那人的背影,心中啧啧感叹,她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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