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如何?杀了本宫?本宫这里没有解药,本宫要真是想害皇上,你们现在看到的,该是皇上的尸体。”
邓太后冷冷道:“卫重,你也知道,皇上是本宫的孩子,本宫做了什么事,做过什么事,无须向你解释。本宫真做错了什么,也只有皇上可以降罪,何时轮得到你来指三道四?”
一句话,堵得卫老侯爷脸色阵青阵白。
老爷子疆场出身,本来就不善言辞,给太后这么劈头一指责,颇有些羞愧,觉得自己似乎的确僭越了。
太后之罪,只有皇上能处理,的确轮不到他。
老爷子行了一礼,默默退了出去,只命人牢牢看守慈仁宫,不得随意让任何人进出。
乾元殿内。
陵君行依旧昏迷不醒,薛玉衡正凝神为其臣针灸除毒。
这几日薛玉衡被监禁在宫中,虽每日都会例行公事般被带来给陵君行诊脉,但侍卫根本不让他久呆,只是命他开药了事。
但开的药是否煎给皇上喝了,薛玉衡根本不得而知。
“这毒是北地的一种毒,与九叶滴水莲的毒性同源。”
薛玉衡自从知道当日纪公子是中了九叶滴水莲的毒性后,将北地的种种有毒植物以及症状都深加研究了一番。
前不久陵君行和秦落羽往南去安城时,他却独自往北专门去北地溜达了一圈,是以如今对北地的毒源可谓了如指掌。
他此举本是想要协助葛神医编著药典之用,不料此时却派上大用场,误打误撞救了陵君行。
便是太后不给解药,陵君行这毒,薛玉衡也能解。
“只是中毒时日太久,须药物配合针灸治疗,七八日功夫,必可醒来。”
薛玉衡收了银针,脸上又恢复了平素的笑容,打趣般看向秦落羽:“我和无忌先出去,你和皇上单独相处一会儿?也好让你看个够。”
秦落羽自进来,目光一直落在昏迷未醒的陵君行脸上。
此刻听薛玉衡这么说,她收回视线,笑了笑,“想必你们还有问题要问我,先回答你们的问题吧。”
卫无忌和薛玉衡的确有许多问题要问秦落羽。
譬如,纪公子的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
譬如,裴元道、邓怀当年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太常卿邓怀的死,到底是意外还是被害。
譬如,萧广智为何要自认罪名,他与太后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再譬如,北地蛮人为何会带着萧尚言出现在陵国北地等等。
他们想要知道的问题实在太多,秦落羽想了想,“就先从太常卿邓怀说起吧。”
“太常卿邓怀之死,并非意外,也非被害,乃是自杀。麻碱子在岱山猎场并不难寻,他是自己服用了麻碱子之毒,毒发后坠马身亡。”
卫无忌与薛玉衡面面相觑:“他为何要自杀?”
“这么说吧,他对太后难以忘情,对太后所做之事,也没少暗中帮忙掩护。当初送给裴丞相的那株九瓣莲,便是按照太后授意,将那株九瓣莲赠与裴丞相,以此引起钟姑娘注意。”
“后来那九瓣莲枯死,钟姑娘听了裴丞相的话,去询问邓怀如何将根茎雕琢成想要的东西,邓怀让她去夜市找了售卖九瓣莲的北地人,那北地人,正是当年大炎国的大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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