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慈仁宫内。
邓太后望着跪在跟前容貌俊毅的年轻男人,眼中带了怒意,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为了一个女人,在这种时候丢下北地的战事,跑到不夜都来。”
邓太后绷着脸,厉声道,“你怎么对得起这些年为你忍辱负重筹谋划策的那些旧臣!”
萧尚言垂眸道:“姑母,我错了。”
顿了顿,道:“姑母,她到底在何处?”
邓太后的手气得都在发抖,“错了,你这是知道错的样子?”
她带着大炎国一帮旧臣蛰伏这么多年,甚至不惜给陵国皇上下毒,也要为这个侄儿的登位复国争取时间。
可这个侄儿倒好,听说陵君行中毒昏迷不醒,便生怕她对这位三公主不利。
这这种节骨眼竟亲自来了不夜都,一定要将那位三公主接走,怎能不让她恼怒万分!
这孩子身上背负着多少人多少年的期望,竟这样以身涉险,不知轻重!
若非北地那边传来急信,她暗中命人严查萧尚言下落,在他踏入不夜都的时候就将他带往宫中,怕是他自处危险都尚不自知。
面对邓太后的怒火,萧尚言只是跪着,沉默不语。
“你即刻给我回平凉城。大炎国复国在即,容不得你胡闹。”
邓太后神色冷厉,“这么多年的心血,绝不容有失,也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摆手,立刻有人上前,扶起了萧尚言,低声道:“少主,走吧。”
萧尚言没动,执着道:“姑母,我答应你,即刻回平凉,可,至少让我见她一面再走。”
邓太后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侄儿,眼中怒意喷发。
当日在安城,为了救这位公主,竟只身来了陵国境内,给那位公主送去了解药,破坏了她的计划,也就罢了。
而今,竟在夺城复国的紧要当口,抛下族人来了不夜都。
大炎皇族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怎的就出了他这样一个满心只记挂着女人,耽溺于儿女情长的东西!
先前她知道这位侄儿生死下落不明,一时气血攻心竟至于昏迷病倒。
可这位侄儿倒好,竟是如此的不争气,令人失望透顶!
邓太后眼中的怒意如翻腾的浪,一点点平息下来,最后凝成了森寒的冷。
既对那女子痴恋若此,便让他彻底死了这心也好。
邓太后转身从桌案上翻出一份奏报,扔在了萧尚言的跟前:“要知道她的下落?自己看。”
萧尚言打开奏报,快速扫了一眼,随即脸色变得苍白。
“姑母。”他缓缓道,“为何,要将下毒之事栽赃到她身上,还要将她送入诏狱?”
邓太后冷笑:“你不顾扎合铁的劝阻,贸然给她送去解药,坏了我的大计,还指望我能留她性命?”
萧尚言神色惨然至极,攥着奏报的手上青筋道道爆出。
邓太后盯着他那如当年哥哥如出一辙的容颜,心下不由软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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