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满头大汗的看着朱祁镇,强忍着内心的紧张感,开口警告道。
“额…”
闻言,朱祁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衙役看他们带着武器,把他们错认为是意欲谋反的恐怖分子了。
而被锦衣卫押着的孟昂闻言,顿时大喜,就要开口求救,但却被徐恭抢先。
“放肆!”
侍立在朱祁镇身旁的徐恭闻言,顿时不干了,呵斥了一声,随后便从腰间掏出他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的腰牌,递给那名衙役:“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衙役接过徐恭递过来的腰牌,一看上面‘锦衣卫北镇抚使’几字,顿时一股凉气从脚底瞬间升到头顶。
颤抖着的双手捧着徐恭的腰牌递给徐恭,恭声道:“卑下不知镇抚使大人亲至,请大人恕罪!”
听到衙役的话,不仅仅周围的衙役面露惊色,纷纷行礼,就连自持甚高的孟昂都被徐恭的身份给吓到了。
他当然不会怀疑衙役的话,也不会怀疑徐恭的身份有假,或许有不知死的胆大之人会冒充锦衣卫缇骑,但绝不会冒充锦衣卫镇抚使这样的从四品高官,因为他们不仅自身武艺高强,而且身边还有不少护卫,非常不容易得手,而且这样一来就是彻底得罪了锦衣卫。
整个大明,没谁愿意平白无故的得罪锦衣卫,哪怕是皇亲国戚也是对其敬而远之。
而整个大明能够让堂堂锦衣卫北镇抚使亲自带队护卫在侧的,那只能是皇室子弟,而和朱祁镇年龄相近的也只有先帝次子——朱祁钰。
不是孟昂不愿意想是朱祁镇这个皇帝,实在是他不敢想,不说当今皇帝年幼,一切行动都受到张氏、孙氏和辅政大臣们限制,就说皇帝出行,威严的仪仗和森严的护卫就让人望而却步。
顺天府后衙。
堂中,一张圆桌上摆满了各色美味佳肴,在他的身边,数名身着文人服饰的中年男子围着圆桌坐着,和坐在首位的正三品顺天府尹李庸有说有笑的,丝毫没有官民之间天然的等级区别,俨然一副相得益彰的模样。
这些文人虽然没有官位,但却在江南地区的文人中有着极大的声望,李庸听到风声,内阁和吏部正在商议将他调到南京户部去任右侍郎,那可是一个肥差,而这些人,就是他能否在任上做出政绩的关键。
虽然现在内阁还没有明诏传下,但既然传出消息已经和吏部在商定了,那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所以,李庸才会在今天邀请在京的几位江南名士,谈论江南的现状和以后的施政方向。
“报~”
就在这时,从府衙大门前来禀报的衙役一边急奔到后衙门口,高声道:“启禀大人,府衙外有人闹事!”
这名衙役是一开始在朱祁镇等人出现的时候便前来报信的,所以,并不知道徐恭的身份。
“你没见大人有重要的事吗?”
站在李庸身后陪同的顺天府师爷听到衙役的高呼声,急忙来到门外,低声喝道:“还不退下!”
“可是…”
衙役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师爷,面色凝重道:“他们来了很多人,还带着武器,班头说可能是前来闹事的,让大人前去主持大局!”
“什么!?”
师爷大惊不以,这里可是天子脚下,怎么可能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冒着诛九族的谋反大罪冲击顺天府衙门,这不是不要命了吗?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出这样的事情,那身为顺天府知府的李庸就必须要在场,不论事情如何发展,李庸都绕不过去,否则事后朝廷追究起来,李庸定然会因此获罪。
不敢迟疑,师爷急忙转身回到堂中。
“怎么了?”
李庸看着去而复返却面色变得异常凝重的师爷,其余几名在座的江南名士亦纷纷望向师爷。
师爷闻言却未开口,而是径直快步走到李庸身旁。
来到李庸身旁,师爷俯身在他耳边悄声禀道:“启禀大人,衙役来报,恐有胆大妄为之徒冲击府衙,请大人前往主持大局!”
“有这等事?”
李庸惊呼出声,引得在座的几名江南名士齐齐侧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让李庸这位大明正三品顺天府府尹脸色大变。
“几位,请恕在下有公务在身,不能陪同几位了,接下来就由师爷代为陪同!”
李庸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向几位在座的江南名士拱手告罪道:“他日若有机会南下江南,在下定然亲自订下酒席,给几位赔罪!”
“府尹大人既有公务,自当立即处理!”
“府尹大人请便!”
“我等省得,自然是公务重要!”
“是啊是啊,可不能因为我等而耽误了公事!”
一干在座的江南名士急忙起身拱手还礼,连连开口道。
“多谢几位谅解,在下这就去了。”
“我等恭送大人!”
李庸在众人的恭送声下转身离开后衙,急匆匆的带着前来报信的衙役朝府衙大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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