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昂见此,便知道周围百姓心中所想,于是更加的有恃无恐起来。
对身后的一干家奴使了个眼色,一干家奴齐齐下马,气势汹汹的看着朱祁镇和他身边的锦衣卫便衣护卫。
徐恭一干锦衣卫见此,纷纷神色凝重的手按刀柄,一股渗人的杀气不自觉的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你们竟然敢私自带刀?”
孟昂这时才注意到朱祁镇身边的护卫都是带着刀的,不由面色微变:“你究竟是什么人?”
要知道,他这个保定侯府大公子都没有护卫,只能带着家奴在外逞凶。
但他面前的这个小屁孩儿,竟然身边跟着十数名带刀护卫,不禁让他对朱祁镇的身份更加的高估了几分。
而朱祁镇此时也发现了周围百姓心理的变化,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阵悲哀,不过,就算这是百姓会让步,朱祁镇也绝不让步,因为他是大明帝国的皇帝,面对这种滥用特权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在朱祁镇看来,勋贵拥有特权,这是任何时代都不可避免的事,但特权的行使,却必须受到制约,否则就会引起底层百姓的仇视。
“我是什么人你现在还不配知道!”
朱祁镇脸色肃穆的看向孟昂:“顺天府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本公子怕你?”
孟昂见此,先是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随后对已经下马的家奴开口道:“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废了!”
虽然对紧抓着他不妨的朱祁镇感到非常愤怒,但朱祁镇神秘的身份背景还是让他保持了一定的理智,没有让手下的家奴将朱祁镇打死,而是打成残废。
“是!”
十余位家奴杀气腾腾的冲向朱祁镇。
‘呛~’
“保护公子!”
徐恭急忙抽刀,同时对一干便衣锦衣卫护卫沉声下令。
‘呛~呛~呛~…’
抽刀声接连响起,一柄柄明晃晃的腰刀散发着森寒的气息,让朝朱祁镇一拥而上的众家奴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
看着瞬间变得杀气腾腾的场面,周围的一干百姓纷纷不住的后退,避免卷入进去丢了小命。
而端坐在马背上的孟昂瞪大了双眼看着朱祁镇,显然,他没想到朱祁镇竟然敢对他拔刀,不由自主的对朱祁镇开口颤声提醒道:“我的父亲可是京卫指挥使保定侯孟俊,你敢对我拔刀?”
“京卫指挥使?”
朱祁镇闻言一愣,听名字就知道是负责拱卫京城的,不过,朱祁镇堂堂皇帝,会害怕一个二世祖的威胁?
朱祁镇哼道:“那又如何?将那个当街纵马伤人的家伙给本公子拿下!”
徐恭等一干便衣锦衣卫领命,手握大刀,齐齐扑向孟昂。
孟昂的家奴还想阻拦,但他们这些奴仆怎么可能是名扬天下的锦衣卫高手的对手,锦衣卫冲入家奴之中就像狼入羊群一般,仅仅一个照面,孟昂麾下的家奴就被徐恭他们这些如狼似虎的锦衣卫掀翻在地。
因为实力相差过于悬殊,所以,徐恭他们并没有动刀,仅仅只是用刀背让那些家奴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端坐在马背上的孟昂一时间被锦衣卫的凶悍震得目瞪口呆,等他回过神来时,却已经发现他已经被那些精悍的护卫拉下了马,跪在地上。
“你等着吧,本公子绝不善罢甘休!”
看着走到面前的朱祁镇和跟在朱祁镇身后的紫芙,孟昂恶狠狠的瞪着朱祁镇,嘴硬道:“你就等着我爹找你吧,看你到时候怎么向我爹交代!哈哈哈~”
“废话真多!”
朱祁镇不耐的伸手扣了扣耳朵,对徐恭开口道:“送到顺天府去,看看我们这位京城的父母官怎么处置!”
因为孟昂的原因,朱祁镇不得不暂时推迟前往菜市街的行程,要亲自去看看顺天府怎么审理这次孟昂纵马伤人的案子。
不是朱祁镇信不过顺天府的官员,而是皇室亲王和勋贵国戚本由宗人府负责管理,他们犯了事地方官是没权力管的,哪怕是顺天府也不行,得由宗人府处置。
但宗人府却没有权力处置犯事的勋贵子弟,因为他们本身是没有爵位的,可有权力的地方官又不敢得罪那些二代背后的勋贵,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也是导致勋贵子弟行事肆无忌惮的重要原因。
管,要得罪那些子弟背后的勋贵长辈;不管,又会闹得民情滔滔,一旦闹大,他们轻则被申斥,重则丢官下狱。
久而久之,这些勋贵子弟就成了历任顺天府和应天府这两位大明最牛知府心中的心病了。
朱祁镇一行浩浩荡荡的来到位于鼓楼东大街东公街的顺天府府衙。
“你们是什么人?”
府衙前负责值守的衙役见朱祁镇一行手持大刀、浩浩荡荡的径直而来,纷纷下意识的伸手按住刀柄,挡在朱祁镇一行人面前,如临大敌般的看着朱祁镇等人:“你们可知这里乃是顺天府衙门?”
“当然知道。”
朱祁镇没好气的白了开口的衙役一眼:“若不是顺天府衙门,我们来这里干嘛?”
“既然你们知道,那你们就应该知道,擅自攻击府衙可是谋反大罪,要诛九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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