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秘法……杀了你……”

纤细的手臂轻环上后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喃：

“现在，秘法，已经是你的了。看……那是谁？”

“阿英……”长刀坠落，夏年双目无神，望着虚空。

“对，阿英。”篍景重复着那个名字，红色的微光从他的掌心溢出，诡异的灰眸中泛出一丝水光。

片刻后，红光消散，夏年的目光恢复清明一瞬，下一瞬瞳孔猛地紧缩，抬掌挥出。他垂首看去，沾满鲜红的刀刃贯穿胸腹。

“阿年，你不该杀那些人。”篍景踉跄着后退，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高大的身影跌跪在地，幽深的黑眸狠狠看向他，眸中清明和迷蒙交错。

“那是他们该死！都该死！”

篍景看着手撑长刀跌跪在地的人，闭了闭眼：“无论如何，那个人都不能是你。”

“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是你杀了阿英，杀了师父！”

篍景无力辩白：“我是杀了长垣，但阿英不是我杀的。”

“那是谁？除了你还会有谁？”夏年声嘶力竭吼道。

“我不能说。”篍景摇头。

夏年疯狂地看着篍景，眸光颤动：“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

话未说完，鲜血骤然从他的口中涌出，他依旧执着地看着篍景：“不信……一个字……都不信……”

篍景咽下口中的血腥，爬跪到他身旁，在他倒下的一瞬间，抱住他的肩膀。

“我恨你，篍景。”怀中的人，视线已经模糊，却依然定定地看着篍景。

篍景颤抖着手，抱紧他：“嗯，你恨我。”

“你也恨我……”夏年又说。

篍景随着他应声，看向他的眼睛：“嗯，我也恨你。”

夏年的目光忽然温柔，口中喃喃轻语：“阿英……阿英……我终于可以来见你了。”

“嗯。”灰色的眼眸映出一丝水光，纤瘦的人影温声应答。

夏年的口中又涌出一丝血迹，他呛咳了一下，篍景轻拍他的后背，他怔愣地看着篍景的侧脸：“你真好看啊。”

冰凉的液体滑落：“嗯。你也好看，好看到，一眼就让人喜欢。”

“下雨了，阿英。”夏年摸上颊侧滴落的液体，随后喃喃：“可是……我好困啊。”

篍景侧过脸，温柔看他：

“睡吧。”

“你会走吗？”夏年抓住他的衣角。

“不会。阿英一直在等着你。他答应你，从今以后，都会陪着你，永远不分开。”篍景的手轻覆上夏年渐渐涣散的双目：“睡吧，傻孩子。”

“阿英……”

最后的呢喃消散在风中，笼罩亭外的黑雾瞬间坠落消散。

连明松了口气，飞身落入亭中。

“篍教主辛苦了。”

篍景看了看他，没有开口。下一刻，鲜血从他的双眸及口鼻中溢出。

“！”

血色蔓延，浸染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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