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小女孩紧攥的右手,朱由检拿起那块发霉的窝头,塞到了自己口中,并咀嚼起来。
“皇……公子,那脏,快吐出来。”
王承恩慌忙上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皇帝乃万金之躯,岂能吃这些畜牲都不愿吃的东西,万一吃出什么病来,那可怎么得了。
“脏?这世上难道还会有比人更脏的东西吗?”
像似喃喃自语,又像似在对王承恩说话,朱由检站起身牵着小女孩的手,朝着最近的一家路边摊走去,那里还卖着热气腾腾的鸭血汤。
老乞丐还站在原地不知当如何是好,手中捧着那个破碗,只能看着朱由检领着自己的孙女越走越远。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上去,难不成还要我们抬着你走不成?”
“算了,你们几个带着他一块走。”
王承恩眉毛一挑,本想呵斥几句,但看着老乞丐身上单薄的布衣,和那血肉模糊的指甲,心头一软,干脆就让锦衣卫扶着他走。
“店家,来两碗鸭血汤,再来一屉蒸笼。”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鸭血汤和蒸笼就端上了桌子,小女孩坐在凳子上,一会看看朱由检,一会看看冒着香气的饭食,嘴里猛吞着口水。
“这些都是你的了,快吃吧,小心别噎着。”
在得到朱由检肯定的答复后,小女孩也是不嫌烫手,直接用手抓着刚出炉的小笼包就往嘴里塞。
老乞丐就站在一旁,笑呵呵看着小女孩在那狼吞虎咽,小女孩能吃饱就是他最幸福的事了。
“老人家,你也别站着了,一块坐下吃。”
……
“王承恩,我且问你,若是鼠疫爆发,京城可有应对措施?又可否控制在一小片区域?”
看了一眼还在那捧着碗舔的老乞丐爷孙两,朱由检挥手示意,让王承恩到自己跟前答话。
“这……恐怕是没有,皇上,老臣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当下税赋劳役负担也越来越重,再加上流民、农民军和迁徙鼠群被传染转移至其他地区,若是爆发鼠疫,这情况根本控制不了。”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强稳住心神,要是控制不了,那就只能趁着这几年的缓冲期,跟李自成在河西决一死战。
赢了,鼠疫或许能扼杀在摇篮里,输了,也不用自己操心,反正自己都嗝屁了,也看不见那一天。
“这位官爷,你们可是在谈论鼠疫?”
“正是,莫非老人家有何高见?”
朱由检闻声转头看去,见是那老乞丐不知何时站起身来,看到自己看他,不断地作着揖。
“小的听闻福建有一名医,用刺血法(放血疗法)治疗鼠疫有奇效,好几处疫情都被他用此法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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