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知道,如今除了白康成,整个大恒最有权势的,就是统率朝廷禁军的兵部尚书毛方。
“臣参见皇上!”毛方一袭苍紫锦袍,绣着若隐若现的麒麟之纹,白康成站在一旁,始终不露声色地审视着眼前之人。
“平身。”
应晖摆了摆手,眼神溃散,似乎连眼珠子也变得细小了些,眼白边缘全是红血丝,一派混浊。
白康成的眸子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殿上二人,明明应晖与毛方岁数相近,但这般一看,毛方身躯挺拔,气势非凡,反观应晖颓靡不振,老态龙钟。
应晖轻轻咳了几声,嗓子有些沙哑,软而无力:“毛卿家方才没来,卫桓那小子给朕出了个顶好的法子去惩治龙氏,不得不说,他是个人才。朕唤你来本是想叫你调一批禁军去河东道镇压,如今不用了,留着也好!”
毛方眉眼不见起伏,也顺着应晖的话,夸奖起卫桓:“卫侍郎文韬武略,真不愧是当朝状元。”
一提及“状元”二字,原本还保持着微笑的白康成,这笑着的嘴角不禁抽了抽,一想起自家的侄孙白镰,本是才华横溢,意气风发的孩儿,当年信誓旦旦要取得状元,他那时因着元纬之死,无心顾及,以为志在必得,便没从中打点,谁料竟被卫桓夺了状元之位!
自此之后,白镰便郁郁不振,失了入仕的念头,生生折了白氏的好苗子。
白康成心中气郁,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刺:“卫侍郎确实了不得,但微臣听说,岭南卫氏与萧王交情极深,卫侍郎与萧王世子亦是总角之交,臣怕他心不在此啊!”
应晖听罢,那眉头立马皱起,他的心眼极小,容不下沙子,他的两位兄弟和应晏阳却似刀子,锋利,蓄势待发,所以他都容不下!
却不知是不是有心无力,他一身软烂,想东西也糊里糊涂,捉不住重点,反倒是自大了起来,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萧王这人连先帝走的时候都没回来吊唁,若不是看在他还是朕兄弟,朕定惩治他一个不孝之罪,此人早就被天下人诟病,何须忌讳?”
听了应晖的话,殿中二人心中皆对他的愚昧不屑,但脸上还是不露一丝情绪,白康成这老狐狸见应晖把话题聊出来,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皇上,臣自然不是忌讳萧王,臣只是觉得,萧王世子不容小觑。”
“日仰?”
应晖眯着眸子,脑中回想着应日仰那小孩儿,但总归是想不起他的脸容了。
毛方一听到应日仰之名被提起,心中大喜,细长的眼角也不由得挑了挑。
终于,他的计划要开始了……
登山拨去几重云,巴蜀苍茫此界分。
话题中心的唐昂依旧是那般清冷无双,无情无欲的眸子在读完乌梢的密函之后,竟染上了一丝不可道明的情绪。
她,竟去了漠北,又要来唐门。
这个天下这么多的地方,她不去观幽州的长风万里,不去淌淮南的迢迢流水,不去游江南的大好时节,偏生要去那刀山火海的北疆,又要来这千疮百孔的巴蜀。
她从来都不去做让人安心的事,那他为何要为她揪心?
他本是无心之潭,却偶然间被掷下一颗石子,惊动一池安宁。她为何要做那掷石的过客,她为何只做一位过客!
“李拂,你有没有想过,会遇上我?”
拂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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