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汐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甚至直接双腿无力,直直跪倒在地上,悲怆的情绪蜂拥而至,不自觉间已满脸泪水,但眼睛依旧有着无法抑制,无法停止的泪,千百种痛苦汇聚成声嘶力竭的呼唤。
言暮心中慌乱无比,她知道此刻文汐肝胆欲裂,她极其害怕对方承受不住,大口起喘息着思考该怎么办,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只能当机立断,第一次摔下手中的剑,冲到她的身旁,将她扶住,敲晕。
“将整个墨城所有的大夫都叫来,宋将军绝不能有事!”
应日尧目中含着欲爆发的狂火,呼衍逑的一出出已经将他激得怒 不可遏,狂龙一怒,众生皆难!
这一场仗,他要他削骨剃肉,以血洗血!
天边的月苍凉无比,言暮站在窗边,呼吸着漠北夜晚带来的冷风,想将脑中一切乱糟糟的事情吹醒。
难以言喻的担忧在心头蔓延,她明白到宋望对于整个漠北而言有多么的重要,她转过头凝视着昏睡于床上的文汐,只见对方柳眉紧皱,即便昏迷了,那份悲戚的心原来是不会一起沉睡的。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朝夕相处,她早也明白到宋望对于文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唔!”
忽然,一阵痛苦的呻吟在文汐处传来,言暮立马跑到床边,只见对方慢慢地睁开双眸,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言暮,而是黑漆漆的窗外。
明明今日酉时三刻是成亲吉时呢,下一个吉时,又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她难过地撑起身子,言暮见状连忙扶起她,让她坐起来。言暮想给她端被热茶,转身间却被对方抓住了衣袖。
再看向文汐时,对方已经泪流满面:
“庄暮,宋大哥怎样了?”
言暮握紧拳头,回忆起宋望被刺穿胸膛的那一幕,与小磨被押制后毒蛊发作而亡的场景,匈奴人真是下着好大的一盘棋,但落错子了。
“表兄没死,但还在昏迷。”
她慢慢坐在床边,一边擦拭着文汐的眼泪,一边说出她最需要知道的话:“你说过你是他的福星,倒还真应验了,大刀穿透了他的胸膛,只差一点儿就插进了心脏,大夫说倘若插进去了,他必死无疑!”
知道心爱之人还活在世上,文汐重重地舒了一口气,睁开已肿成核桃的眼眶,说道:“那我得赶紧过去照顾他!”
“可以,表兄那边英王世子在照看着,我们先吃些东西吧!”文汐昏迷了足足四个时辰,言暮知道她一旦见到宋望,定会茶饭不 思,便让她吃了饭再去。
“庄暮,你以为我还会耍性子不吃饭吗?”文汐眼神悲戚:“我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为了宋大哥也好,怎样都好!”
言暮看着对方蕴含痛苦的眼中多了一份坚定,“我还得活下去照顾好他呢!”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话,终是苦涩地笑着,双手握住文汐的手说道:“原来我们都成长了!”
文汐反握着她的手,一样是苦涩的笑:“庄暮,有你这朋友真好!但下次可别敲晕我了,我知道你怕我承受不住,但倘若宋大哥真的走了,我连送他到最后的机会都错过了,我绝不会饶了你!”
“对不起!”言暮眼中含泪,不过在漠北两个月,文汐已经不再是原先那个横冲直撞的姑娘了。
接纳生死,充满勇气,就算流泪,心却无惧!
好事多磨,她不知文汐何时才能真正与宋望结成连理,但大概从这一刻起,她已经是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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