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探子回报呼衍逑已向呼衍通借得十万兵,他与丘林阿都的兵合计绝不少于二十万,如今墨城已经传出了宋将军遇刺身亡的消息,如今人心惶惶,怕是匈奴会乘机突袭!”
宋望一遇刺,应日尧便立刻传唤武一,如今宋家军可谓群龙无首,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回到军营,稳定军心,准备迎战。
言暮躲在屏风后面,将武一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呼衍逑果然乘胜追击,刺杀成功便立刻将宋望已死的消息传出去,与之前派人刺杀文汐一般,无论事实如何,先让敌人丧气,诛心为上,事半功倍。
宋望是漠北军的最高将帅,有什么能比得上他的死讯,更让人心灰意冷呢!
连她也没想到小磨竟然是藏得最深的人,但细细一想,其中也有蹊跷,譬如之前的每次遇刺,都正好是小磨不在文汐身边时,看来少不了她的通风报信,呼衍逑也是物尽其用,利用小磨可以随时挟持文汐,但他始终目的都是宋望,这样的话,利用她来刺杀宋望才是最佳的办法。
应日尧其实知道言暮在屏风之后,但经历了这么多,让她听到又如何呢?
“武一,火药都调配好了吗?”他目光灼灼,严肃不已,已是备战之态。
“回世子,岭南运来的硝石已经全部制好,也试验过,果然威力比以往的强。”
听到“岭南”二字,言暮心底虽惊讶,但也不会太过于纠结了,回想起之前自己冒险去骗石灿配方,还是有意义的。
她不知道,应日尧的话就是故意问的,目的也不过想让她这个心事重重的姑娘,多一分慰藉罢了。
听及至此,言暮便离开了,她躲在树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便看到有下人送餐食到西苑,她猜应该是所谓的“岭南之人”,恰好她心中正有疑惑,倒不如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上“熟人”。
果不其然,当她看见院中正坐着的人,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乌梢,好久不见。”言暮从高处跳下,开门见山说道。
乌梢闻声转头,一见对方,不禁疑惑道:“李拂?”
言暮大方地颔首,行至他的对面坐下,问道:“菲菲姐近来如何?”
诚然,她与唐门有仇,但毕竟乌梢是唐昂的人,她记得唐昂说过他的手下都不属于唐门,那他理应是萧王那边的,这般看来,他与她也没有如此深仇大恨。
乌梢细细地看着眼前的人,那日她与少爷的对决历历在目,而少爷在伤了她之后那紧张在乎的神情,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
回到岭南后,少爷时常会拿出那块彩云玉髓,凝视一番,又黯然将其收好。他不明白为何少爷会在乎一个曾经威胁过他,视他为仇敌的人,但总归不能否认,少爷与李拂之间,大概还没有休止。
“李公子,我随少爷回去岭南差不多一年了,唐三姑娘还留在唐门养胎,我自然是不知晓的。”
回岭南了?言暮英眉一皱,她不明白为何唐昂会回去岭南,但还是告诫自己,不要去想!
“乌梢,我来找你是有事一问的!”她自然不是为了叙旧,一想到那萦绕在心头的谜题,她就难以放下心。
“请问。”乌梢明白,李拂一定是要事才会放下面子来寻他的。
言暮松了一口气,她其实也知晓乌梢不会刁难自己:“我在匈奴派来的死侍里,找到在唐门时见过的毒蛊,我想问这毒蛊是唐门独有的吗?”
乌梢一听,眉头皱起,随即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唐门,蛊起源不详,但为人熟知的,是临近巴蜀的苗疆之地,唐门用蛊的人不多,唐岩的娘亲应是其中之一,她多年前跌落山崖折断了脖颈,原本应该是断了气的,但后来靠医蛊活了下来。听闻君少爷的爹君宥也是苗疆人,大概他亦知一二。”
漠北之地与西南苗疆相隔万里,如何会得到着毒蛊呢?言暮皱起英眉,总觉得呼衍逑身上太多谜题了。
而且,她还对乌梢话中的“医蛊”感到好奇:“蛊能医人?既然唐岩的娘亲懂用蛊,为何唐岩还会滥用仆人做试验呢?”
“蛊有医蛊亦有毒蛊,但医蛊对人身体的反噬极强,唐岩娘亲当时已经断气,即是死人了,强行以蛊活之,自身就会被蛊虫反噬,如今不能言亦不能动,不过是活着的行尸走肉。”
言暮颔首,想来毒蛊之事还是过于内行,果真不容易去深入探寻。
“多谢你,听闻此番你是为了运送硝石而来,为何如今还不回去复命呢?”她知道乌梢是唐昂的贴身护卫,如今已完成任务,理应尽快回去才对。
“少爷让我留在此处,待战事结束再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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