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道歉!”他深邃而清冷的眸子凝视着眼前人,大概此生,再也不能错过她的一颦一笑:
“以后,我来护你!”
言暮讶异地听着应日尧的话,黑白分明的杏目因为不知作如何反应而直直地盯着对方,他说护着自己,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因为他是大恒的将星,护着漠北人民,也一并护着她庄暮吗?
是因为他心系天下,心念着黎民百姓,也一并念到她庄暮吗?
有一种喜悦的感觉,隐隐约约地冒出心头,又让她猛地按住,不动声色。
蓦地,她忽然噗嗤笑了一声,应日尧眉眼微微一抬,看着她梨涡浅笑,听着她无奈说道:
“可是,如今我才是你的护卫呢!”
他心中长叹一口气,此地此时,果真不是时候,也未够火候!
思及至此,他释怀地对着小姑娘伸出大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那你就得好好护着我了!”
言暮美目含着秋水,盯着对方黑而深邃的眸子,愣了神。
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对方那般温柔的语气……
原来,虽是生性冷淡,但亦能热切?
“夜深了,快去歇息吧。”
应日尧自知暴露了情感,立刻不动声色地转过头不去看对方,留下一句嘱咐,便自行走到床榻之上,言暮见状也不多叨扰,也放下手中的书册,准备熄灯。
忽然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帐外响起,二人皆是耳听八方之人,哪会没听晓。接下,短促的敲门声便随之而来。
“何事?”应日尧军袍未解,一步上前。
打开门一看,帐外站着的正是林副官,只见他神色 凝重地说道:“世子,石灿方才欲咬舌自尽,被我们发现制止,宋将军说如何处置他,全权听你的。”…
言暮心中咯噔了一下,应日尧给了石灿“生”的机会,石灿不仅冥顽不灵,看来还毫无悔意,而宋望自知让自己处理此事,必定会夹杂私情,才让更加明智的应日尧定夺。
此事,看似小,实则极大,英王世子,你会如何处置?
此刻,应日尧脸容严肃而清绝,一双眸子灼灼射寒星,身姿挺拔,气势逼人:
“传令下去,明日午时,押犯人石灿,上街处砍!”
年轻的将领一声令下,帐外众人皆齐声应道:“属下听令!”
那声整齐而响彻整个军营的接令声,将这个漠北苍茫的夜变得沸热。
中军帐内,茕茕独立的言暮深深地闭上双眸,或许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杀了石灿,即意味着断了呼衍普提的胜算,漠北军中无人不知,呼衍普提鲁莽粗暴,睚眦必报,若知晓应日尧生生断了他百般营救的石灿,必定会率兵攻城。
沉寂了半年的漠北之地,即将会迎来新一轮浴血之刻,兵戎相交,必有死伤,谁都不想见到战争的来临,但她知道,匈奴亦如虎狼,始王修筑的万里长城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平地草堆,汉武大帝的数万精兵虽赶得他们退居贺兰,但噬虐的血性会不断提醒着他们对中原的无情掠夺。
一室的灯火映着眼前高大伟岸,顶天立地的男儿,她睁开眸子,目睹着那人庄严俊逸的侧脸,霸气深沉的目光可吞天吐月。
有人说,匈奴流着狼的血,但眼前的男子流着的是大恒真龙天子的血!
她无法按捺胸口传来的一阵阵疼痛,来到这里,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是那般的狭隘短浅。
这个夜,准定会特别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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