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灿听罢,全身颤抖不已,眼前二人威慑震天,匈奴何人能敌?
应日尧依旧一脸冷漠,清冷的眸子中萃着寒光,他知道宋望想要杀了石灿,但他还有一问:
“石灿,假如你愿意弃暗投明,助漠北军一力,我会考虑对你从轻发落。”
他见过匈奴军队火药的威力,也晓得石灿的才华,若能为漠北军所用,助他们拯救漠北黎民,他愿意给这个机会予他。
宋望右手拳头握得越发地紧,他心中虽恨极石灿,但他更恨杀人如麻的匈奴,所以他忍!
霎时间,空气好似凝固般,让石灿觉得难以呼吸,他低下眼眸不敢直视眼前二人,他不是不知匈奴残暴不仁,但一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事已至此,他是不能回头了。
“这天下,不止我石灿有这能耐……”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已然站起的宋望,满目的不服与忍耐,留下了一句话,转头便走出了营帐。
站在帐门外的言暮,早就将方才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完,只见她神色凝重不已,一双英眉皱起,好似心中有着化不开的愁与烦,凝视着宋望越发走远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失群寒雁声可怜,夜半单飞在月边。
子时过了好些时候,商议完备战之事的应日尧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帐内,夜已深,他以为帐中人儿已岁,便小声地关上门,却见对方仍坐于桌前夜读,手中的武经总要已翻到尾页,小人儿一双失落的眸子却久久落在之上,没歇息之意。
“世子。”
言暮见来者,轻声唤道,只见对方奔波劳累了一整天,依旧神采奕奕,眸中锐意不减,倒是应了他的名那般,尧为高也,日尧便是日出高照,划破黑夜,迎接黎明。
她绝不怀疑此人是否能为大恒带来黎明,此般天地人杰,不容置疑。br r但是,他能否施舍一丝光明予她呢?
应日尧俊目深邃,凝视着眼前的目如秋水的女子,总觉得心中丝丝缕缕的痒。
“白天还得多谢你,我只顾着盗那火药配方,却没料到石灿竟会对我们投掷,若不是你留了心眼,在那硝石中掺了白沙,我准得断胳膊少腿了。”
言暮说得夸张,毕竟石灿的火药本来就不大,断胳膊少腿应是不会,但受伤流血倒是免不了,事后她自觉自己鲁莽行事,也不敢出现在宋望与应日尧面前,只好留下盗取的火药配比,托李副官给他们二人。
但总归是欠了别人的恩情,不提,她心中过意不去。
但这提了,却见应日尧眸中寒意越发冰冷,好似被触了逆鳞般,怒不可言。
他似乎不知道,对于言暮,自己没有过分愤怒的权力,也不需那般切身处地去为她,但每每看到这小姑娘为了他人他事而奋不顾身时,总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慌乱与急躁。…
一如今日,久违的慌乱,在他目睹那炸出些许火花的火药投掷在言暮身边时,莫名地涌上心间。
一如现在,奇怪的急躁,在他面对着惆怅而不自知的小姑娘时,连一句话都说不好:
“假如你再聪明一些,就不会以身犯险!”
别扭却热切的气息在帐中流窜,听了应日尧的话,言暮羞愧难当,她低垂下眼眸,平日的神采荡然无存,许久没被人如此责备,对方掺着冰的话语如一个个耳光打在脸上,好不生疼!
但话中掺杂着的那份担心,却是真真切切……
应日尧的眸中映出眼前人惆怅的眉目,忽然心中一紧,直觉方才的话,对于言暮,对于他自己来说,都重了。
他有些难受,不想因着自己的一句话,逼得对方如之前两次般夺门而去,不料,对方却慢慢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抱歉,只听到伊人苦涩一笑,真诚说 道:
“对不起!”
顷刻间,心中的百般情绪,都被她抚平,眼前的她,坦荡而清明。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把锁,执钥匙的人是谁,这颗心就属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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