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了一页的言暮,慢慢地合上账本,眼中含着极大的怒气,一口皓齿咬得紧紧地,压抑着身体内狂啸的愤怒!
她将账本藏于怀中,几百条孩童的人命,就这样被这些权贵践踏!言暮站在昏睡在床上的罪魁祸首跟前,心中恨不得手起剑落,将这狗东西千刀万剐!
但是,她还有话要问他,所以,他的命,可以留多一刻!
——
一阵血腥味伴随着剧痛,刺激着沉溺于脂粉酒香的李侗,他艰难地睁开自己那双颓靡的眼睛,迷糊间,只见到前方一处光亮。
“李大人,别来无恙!”一阵稚嫩却带着肃杀的嗓音在那光亮处响起。
李侗摇了摇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一身黑衣的清瘦男子,脸上围着黑巾,让人辨不明他的容貌。
同时,他也看清了自己疼痛的来源,只见自己的手手脚脚,皆被挑出筋脉,不断往外涌着的血,映着油灯丝丝光亮,如黑水般让人惧怕。
“你!你是谁?”李侗惊吓过度,想要逃跑,却发现手脚根本连动都不能动。
言暮眼中不带一丝感情,如同暗夜勾命的阴差般,只见她掏出两本刚刚得到的,可以一下扳倒整个李氏的册子,走到李侗的跟前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两本册子,对吗?”
李侗那双颓靡的眼珠子,一见到眼前之物,吓得瞪得滚圆,说话的声音都变得颤抖:
“你,你到底要什么!我,我给你银两,要多少都行!只要你不……”
“不不不!”言暮连忙摇了摇头,那无欲无念的眼角突然一弯,好似在笑,那肃杀的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和气:
“我只是想问问李大人,你家收的那些稚童,去哪了?”
是的,言暮翻了整个国舅府,都没找到当年准备将她也运进去的那个,专供他李大人亵玩的地方。
“我家,我家没有收什么稚童……”李侗还想狡辩,言暮那还滴着血的剑,便直直地架在他的脖子上了。
“李大人,说谎可不好,尤其是现在!”
李侗那瘦小的身子在疯狂地呼吸着,惧怕让他全身冒汗:“在,在城郊李氏的别院里!”
“大侠饶命啊!大侠饶命啊!”
言暮点了点头,表示满意,眼中的笑意又深了一道,但口中的话,却依旧致命冰冷:“那我再问你,那些稚童,到底是给谁亵玩的?”
言暮虽不懂男女之事,但这李侗日夜流连烟花之地,并不像还有精力去做这勾当。
“是,是我爹!不是我!不是我!”
李侗疯狂地摇着头,这人一定,一定是为那些稚童寻仇的,但罪魁祸首不是他啊!他只爱女人,是他爹这个太监要玩的,不关他的事啊!
““原来如此!”言暮听了李侗的话,不由得眉头一抬,故作惊讶地,双目瞪大直直地看着李侗:
“多谢李大人解惑,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什么!什么!你!”李侗喘着大气,惊讶地喊道:
“你!你不能杀我!”
“哦?”言暮突然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何?”
“我爹乃先帝封的国舅爷,我身上流着前朝皇室的血脉,你敢动我?”
言暮看着已经失去理智,撕心裂肺地叫嚷着的李侗,不禁微笑着摇了摇头,任是你李侗再大声,也压不住前院颠龙倒凤的娇声啊!
“啊!原来是前朝皇室后人啊!失敬失敬!”言暮故作惧怕,但那瞪得圆圆的眼中,全然是杀意。只听到这一方小木房里,一把带着血意修罗的肃杀之音,慢慢地响起:
“不巧,我乃玉皇大帝后人,说起来比你高个百辈分,天子见了还得三扣五拜呢!这么说,杀你这个小辈,也是天经地义了!”
不等李侗有任何回应,剑光划出一道狠戾的风,一袭血随着剑尖,在空中划出半圆,最终,溅在了晦暗的墙上。
言暮冷漠地看着已然断气的李侗,沾着血的箭尖,在他尸体后的墙上,刻下了几行大字:
“贩幼亵童,天理不容,拂衣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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