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渐暖,人和动物精神头都不错,骡车的速度比以往还快了两分。
渝州境内难民众多,官府拆东补西开义仓、以工代赈,官道上早被难民们修整的干干净净。
是以,当叔侄两踏上淮洲地界,猛地两看到眼前的大道,都大眼瞪小眼,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路段上覆盖着厚厚的干泥,堆积着石块、断木,啥五花八门的垃圾都有,这可怎么赶车啊?
“四叔,咱们把车棚卸了直接骑骡子如何?”总不能都腿着吧,她肯定没问题,但瞧瞧自家四叔这身板还是算了吧。
“也可,你骑骡子,我跟在后前走就成。等到了前面的镇子,再买一只。”古安夏说着,便开始动手卸起了车厢。
古天星觉得这骡子虽比不得马,但比驴高大多了,驮两个人问题不大,再说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奈何她好心邀四叔上来,却被义正言辞地训了一顿。
“这如何使得?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如今都九岁了。所谓女大当防,以后万不可如此行事。”
“之前桃子都十五了呢,不还是跟堂伯一起坐在车辕上,挤得跟什么似的。”古天星有些不服气,古代就是麻烦。
“那如何能一样,是急从权。当时在逃难,咱现在是去游历,礼不可废!”说罢,提了提衣摆,踮着脚就往前走。
古天星白了他一眼,得,我就是瞎好心!您爱走就走,反正累的又不是我。
古安夏擦了擦汗,估摸着自己已经走了有十多里了吧?两条腿跟个杵子似的,腰也酸的不行。
回头暗瞟了眼骑在骡背上优哉游哉的侄女,他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你说你逞什么能?!人家一个会仙法的还要你个文弱书生礼让?
“团团啊,你在上面坐久了颠不?要不下来走会,活动活动筋骨。”
古天星看着自家四叔那撅着屁股、揉着腰的狼狈样子,心里的小恶魔蹭蹭往外窜啊。
“是有点颠,但我还能忍会,要不四叔你也上来坐会儿?”说完不待他回答又恍然大悟道:
“呀,忘了男女当防!您再走会儿吧,估计前面快要到了。”
小样儿,让你矫情,自作自受吧。
又赶了一会儿路,古天星总算从骡子上下来了,并非有意让座,实则……到饭点该做饭了。
“咱带的粮食不多了吧?到前面镇上还是多买点才安心。”古安夏边吃边计算着,从家里出来已快两个月,吃食应该不怎么够了。
古天星点头应下,出门前屯储的粮食全都留给家里了,两人只带了不到百斤,自然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灵珠中水蓝星的家里到是存了一千多斤灵米,可那是自己的宝贝,怎么能随便糟蹋呢。
不是她抠,实在是……太抠!不管怎么说就是舍不得。
古安夏夹了两块咸肉炒竹笋,怎么吃怎么觉得不是家里那个味。
“团团,你这菜是不是盐放多了?”
古天星:……
爱吃不吃!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去扒拉着米饭。
古安夏挪了挪屁股,往前伸头道:“我看啊,咱可以找个厨娘,不论是何境地,五脏六腑不能委屈了。”
“找了厨娘,您带她骑骡子啊?”
古安夏:……
这孩子,惯会怼人!
两人正闲聊着,一个黑影一掠而过,待看清,石头上的白瓷碗连同米饭全都不见了。
古安夏一惊而起,又低头瞅了瞅淡定夹菜的侄女,也坐了下来,端起碗细嚼慢咽。
“刚才是个孩子吧,胆子还挺大。饭就算了,可别把碗丢了。”
那可是团团师尊送的用具,纯白无暇,上面刻画的牡丹更是鬼斧神工。
“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让他慢慢跑吧,不着急。对了,我炒的菜,所以你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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