燊乐村一片宁静,没人在外唠嗑,平时抓鸡斗狗的顽童们也不见了踪迹。
古天星刚回村子里,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有些疑惑,莫非出什么事儿了?
可自己并没有感应到,正准备推算一番,就听见“哇!”一声哭腔从古族长家传来,很快又隐没了,看来是克制住了。
嗯?她来不及思索其他,忙赶着步子走了进去。
这声音是古方氏的,那可不是一个随便哭闹的脆弱女人,也不知道现在到底为哪般?
刚进屋里,发现自家奶和几位老太太坐在椅子上,都皱着眉头,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一看清来人,古方氏便一把扑到她跟前,“团团,你可是神仙!可得救救大伙啊!”
古老太正伤心着呢,听到动静才缓过神来,一瞧这架势,一把将古天星拽到了身后。
“咋滴?我家团团欠你们的啊?神仙,天下神仙多着哩,你随意去求!看看谁搭理你!”
“奶,这是怎么了?不是说有事就用玉珏叫我嘛?”一边给老太太顺气,一边低声问着。
“没啥大事,也不能尽找你,都说天机不可泄露,总这么着对你不好。”
老太太抹了抹眼泪,又瞪了眼古方氏,摸着孙女的小脸说:
“你是个心善的好孩子,大灾年的,救了这些个黑心鬼,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啥影响?现在……”
本用来耻这些人的话,却越说越觉得有可能,看着自己花儿一样的孙女就哭了起来。
这些个狼心狗肺的啊,当初那么不想她孙女住在村里,如今一有解决不了的事,就磨着自己哭求。
哭!你就是哭死,我老婆子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古天星看着她奶这样咬牙切齿的维护自己,心里暖呼呼地,恍然间竟觉得魂穿过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祠堂里男人们已经商讨半日了,说是商讨,大多是发愁、发牢骚而已。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古老太带着孙女回家去了。
饭桌上,古老爹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渝州最南边临海的几个县城,在洪涝时被大水冲坏了堤坝,现正征发徭役,让百姓过去做苦力呢。
古天星皱了皱眉头,“那边难民应该不在少数吧?听说徭役管饭,至少不会饿死人,难民们肯定挤破头都想去,怎地需要跑到安和县来征人?”
古安夏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叹了口气道:
“哪是征调徭役,就是看这边未受大灾,想要拆东墙补西墙,又不好明着来。”
“可不是?五两银子或者两担粮食才能划去名额,哪家舍得那么多银钱,还不都是咬牙交粮食了。”
古老爹也是明白人,知道这里面的小九九。
五两银子,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寻常年月,都足够一大家子吃用一年半多。
再说,这时候真要去修堤坝,家里少了劳力,春耕怎么办?
两权相害取其轻,老百姓自然都会选择给粮食。
“两担粮食倒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大事,可眼瞧着都三月初了,天气回暖却滴雨未见,大伙都愁的嘴上燎泡哩!”
这才是最要命的,没有雨水种不了田地,粮食用度不能接上,便免不了会挨饿,甚至……
“哎呀,尽跟孩子瞎说些啥,咱家也不缺这两担粮。
团团,奶告诉你啊,前些日子家里买了二十亩水田和五亩地,跟西边姬里正家比也差不了多少哩!
这下好啦,总算在这地界立住脚跟喽!”
老太太怕孙女烦神,兴奋地说着家里的喜事。
古天星看她奶那眯成缝的笑眼,实在不忍心告诉她,您那十亩水田,怕是要变成干田了哟。
面上装着高兴了会儿,低头扒了两口米饭,将种红薯和土豆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这次下山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古老爹还是有些忧心,“不是说皇帝老爷都知道这两件仙种了嘛?咱们这样种开来,万一他派人来抓你两咋办?”
听到自家孙女说不妨事,又回忆了下那场惊天动地的雷电,他心里头才稍稍踏实些。
晚间时候,古天星趁着家人熟睡,便去了趟李家别院,带了不少土豆、红薯。
嘱咐李丛云给县令送一些,只让说是他李家商行从南边采购回来的高产新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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