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丽风清的清晨。
三座擂台一字排开,两两一组,同时开锣,当时天边阳光微暖,比试已经过了两轮。
“噫。”江亭历手关节搁在乌红桌上,手掌托着下颌,用扇子戳了戳白敛的腰腹,“这副如临大敌的姿势有些过了啊。”
见少年排斥皱眉,却依旧一脸严肃地盯着高台,江亭历恹恹地转头,骚扰左手边的沈宴:“哪里有比试他就跑哪去看,谷山书院如此也就罢了,怎么到这里还是?再这么下去就该魔怔了,你不管管?”
在江亭历看来,白敛就是个孩子,应该淘气一点,爱玩一点。可小屁孩脑子里除了剑道,就没个其他,长此以往,就该单身一辈子。
人生不应该如此单调。
沈宴越过江亭历目光聚焦在白敛身上,只是一瞬,很快就挪开了视线。
“水平大约在玄微三重左右,对于阿敛来说,正合适。”他语气很平淡,“这些人都可能会是他的对手,提前做好功课,没什么不好。”
叶青西的目光从沈宴转向白敛。
只见少年面色沉稳,目光如炬地盯着高台,闭目凝神,眉头紧蹙,毫不怀疑,他在思索。
至于思索什么?
和高台上对决之人的比试,出什么招式,对手该如何抵挡,不止一遍的琢磨,推论,推翻,重来。
他屏蔽了周遭一切的嘈杂,一心只想一件事,在他的身上,叶青西感受到了认真。
极致的认真。
少年的形象被无形放大,稚嫩的脸庞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白光,而萦绕在他周围奇妙的氛围感染侵蚀着她的内心。
血液不禁燃烧沸腾起来。
“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对手,对于剑道的执着让人敬畏。”来自内心深处声音由远及近。
继云不实之后,叶青西再一次感受到了剑道的召唤。
从一位十二三岁的前面身上。
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这是一位为剑道而生的少年。
在众人疑惑、惊讶、桃色八卦的眼神中,她恍若失神走到沈宴桌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沈宴抬头仰望他,素雅的青衣,襟口雪白,衬得他面若桃李胜三分,心细如尘的他自然也感受到了白敛带给她的震撼。
第一位位面中叶青西几乎靠着丹药不断晋级,即使是这种弊大于利的方式,她也凭借着得天独厚的血脉,成功地站在高处。
甚至越级打败了明心境高人,剑在她手中千变万化,习惯用最简单的招式,最快的速度,击败对手。
但她为人散漫,至始至终对剑道毫无敬畏,为人诟病。
他很好奇她在想什么,是不是改变了对于剑道的误解。
鼓励地望着少女:“问吧。”
“在你眼中剑道是什么?”她喃喃出声,不似询问,更像是求索内心。
她曾立于巅峰,剑锋过处,所向披靡,但她觉得剑在她手中只是一把没有温度的工具。
……却从未体会到剑所带了的快乐与荣耀。
她见过如痴如醉的剑修,求索一生的执着,越挫越勇的坚韧,还有他们眼底如同皓月般耀眼的光芒。
此时她又见到了少年的无畏和热血。
她不明白。
又一直想问的问题。
不禁又重复了一遍:“在你眼中剑道是什么?”
字字铿锵有力,附近的人安静了一瞬,继而发表了对她扰乱比试、质问语气、纠缠沈宴的各种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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