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依着小妖女喝了两杯便拉着她回房去睡觉,各自安置不提。
真是闲处光阴易过,倏忽又至端午。
却说十三那晚偶于地洞得了宝贝便收了起来,拣了几样命老迷糊头去找人估价,暗地里筹画要重整旗鼓一事。
而大獾那日被十三痛揍一顿后果然不见了踪影。
有日子不见,十三以为它得了觉悟,知了耻辱。又料想它定然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獾,一准儿是在哪个土洞的犄角脚旮旯暗挫挫地蹲着,故十三也未着意去寻。
走了大獾来了兔子,真园却是未曾有片刻失了热闹。
那大兔子天天变着法儿的献殷勤,未想小妖女对它带搭不理,没有一点儿肯原谅它的意思。
她被兔子扰的烦不胜烦,天天让兔子罚站。
被施了法术的兔子想逃而无路,且它也不敢逃,只能乖乖在院子里充当兔子门神,待一解了法术后来便紧着忙慌地往外跑。
它没脸没皮,天天来偷吃偷喝,又因它会隐身法术,张妈看不见,常常是一回头就不见了饭菜。
三五次下来,张妈还以为灶王爷显了灵,反倒自己主动给有灵感的“灶王爷”上供,专供糖瓜儿,祈求灶王爷,“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兔子不吃糖,又因知道小妖女是为被骗吃百十年的萝卜缨子而记恨自己,它便借花献佛把糖都拿去给了小妖女。
小妖女痛快地收了糖瓜后,又痛快地把兔子轰了出去。
兔子毫不在意,见小妖女不理它却也不困它了,它自觉心中的目的已达成。它又是早被人间俗世热闹荼毒到了骨子的那一类,一天不出去浪都心痒难耐。
如此,它正好乐得天天出去充当浪兔儿。
它白天变人形遛达,夜里回来偷吃偷喝睡觉。如同天天出去上工一样,十分准时上下班。
却说端阳节这日,十三与小妖女吃罢早饭就被上房派来人请了去。
十三换了衣服去了上房,到花厅门外就听到里面说话。
原来是老头子道,“上次清明,厨下做的野鸡肉松馅的青团,和那红果松仁青糕入口还好。就命他们再添了东西制成粽子,像往年的差不多,节下吃个乐趣。”
十八姨太忙恭敬称“是”。
十三正要进门就听见此句,只得在门外待了片刻方进去。
十八姨太见十三进来,和老头子又说了两句就告退出去了。
“未知太爷叫我来有什么要紧吩咐?”十三一面给老头子倒了碗茶,一面向上首安坐着抽烟袋的老头子问询。
他可不意和老头子扯闲篇儿,谁都知老头子喜怒无常,没人爱在老虎鼻子眼下说笑,若不知哪个字儿触动了老虎的神经,白把自己搭上去可不值当。
故而十三一进门就向充做大老虎的老头子开门见山地询问。
老头子闻言吐出一缕烟圈儿,半含不满地对十三一翻眼皮,肃声开了口,“没事儿就请不动你过来看看了?哼!你背地弄鬼弄神以为我不知道?大节下的,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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