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为学生考虑，就这样吧。”说着，颜畅笑着看向顾彦成，“顾老先生，这法子不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吧？”

“什么都瞒不住你。”被颜畅一语道破心思，顾彦成摸着胡子，又看了看胡永利和黎子明，“这是我们三个商量着办的。”

颜畅以前觉得这三个老头都是一心想着钱的主，如今看来，他们现在也知道为学生考虑了。

颜畅继续看试卷，三个老头继续围着秦雀儿问东问西，待听到梅岭南登台，却被颜畅骂得吐血时，一个个都满脸通红。颜畅见状也只得感慨，别看着三个老头都一大把年纪，谁没个热血的时候呢？

待三人又听到颜畅百步成章时，胡永利毕竟见识过，还好些，顾彦成和黎子明却是连连拍手。只秦雀儿虽也读书，却没有过耳不忘的本事，只零星记得一些句子，并不能将颜畅当初做出的文章背诵出来。

不过，秦雀儿虽然不能背出颜畅的文章，却说了耿定向当时的反应，“当时督学大人便拍案叫绝，说夫君今年参加乡试，必能中举。”

自从颜畅体会到双向作弊的法子，便动了参加乡试的念头。不过参加乡试之后，似乎就有可能做官。一想到大明朝的皇帝动不动杀官，颜畅就打了退堂鼓；而且……颜畅毕竟是现代过来人，现代你下级见了上级，最多态度恭敬点，但是在古代，那是要跪下磕头的！颜畅可是经过现代文化熏陶的人，跪祖宗跪父母还能接受，这跪上级……心里其实是抗拒的。

“我今年的确打算参加乡试，但能不能中举，现在还言之过早。”

颜畅说的是实话，毕竟颜畅对于古代各种乱七八糟的忌讳不是太明白，而且这个毛笔字实在是要练练。

颜畅说了真话，但这话落在秦雀儿和三个老头耳里，那就是谦虚了。秦雀儿还好，三个老头却是狐疑的看向颜畅：要说颜畅以前说这个话还能信，可自从那天耿定向到书院之后，颜畅就好像换了个人……加上刚刚又挑战了双林书院，怎么看都不是个会谦虚的人。

胡永利这些日子和颜畅接触的比较多，因道，“颜畅，你不是又变回去了吧？”

颜畅被胡永利问得一怔，“变什么变？”

见颜畅这么回答，胡永利舒了口气，“你以前倒是谦虚，可现在……你还说这话，那就是谦虚的过了头。”

颜畅闻言一怂，带高中的时候，听说学生中有个段子：每次考试完，学霸和学渣总会说考砸了……然而学霸是一百五十分的试卷考了一百四十九，学渣是一百五十分的卷子考了零分。

以前听说这段子时总觉得学霸太装逼，如今看来，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也成了装逼的那个人。但自己是装逼吗？不是啊！设身处地的想，学霸面对一个考砸的学渣，这时候如果还宣称自己考的很好，这不是太伤学渣的心了吗？简直太没人性！人家学霸是为了安慰学渣，所以才说自己考砸了的。

就像自己，也是顾及到书院几百号不能中举学生的感受嘛。毕竟南直隶每次乡试只有一百三十五个名额，书院三百人，总有人考不上。

‘学霸真难当，说自己考的好，有人说骄傲；说自己考砸了，又成了装逼……哎，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总算体会到学霸的难处了。’

颜畅还想说话，六个学生却是急哄哄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先生，先生！袁炜和周靖坤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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