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好是府里第一个知道大哥上战场的人,待温相得到信后已是事发后第十天了。
读完军中探子给他送来的信,满口的“胡闹!”指责,第一次上战场就敢冒这么大的危险,又担了这么大的责任。
因为大哥走了,现在温昭己已经在学着处理公事私事,想办法帮父亲分忧,这是他的机会。
若不是温昭久去了北河,他一直都会被压着,出不了头。如今温长庭有事也会偶尔找他商议,虽然总是说他幼稚、轻浮,做事不够稳重,要多向他大哥学习,但温昭己已经比当初的富贵闲人好得多了。
最欣慰的当属三娘子阮细雨,她一心盼望儿子能有出头之日,赶超温昭久。因为这两个儿子都不是大夫人亲生,也就怪她晚了一步入府,否则这嫡子的身份还不定是谁的呢。
温昭己这个名字的由来,就是告诉他要时刻清楚自己是谁,克己本分,不要妄图和人争,家和万事兴。
“父亲,大哥这次做事泰国鲁莽了,真不像他。”
温昭久从不逞匹夫之勇,他善于计算得失,暂时的亏本也是为了更大的利益。
所以温长庭并不能此刻就说他做的对与不对,只能说他这步棋走的惊险,战场上刀剑无言,行差踏错就误了终生。
“暂且等你大哥的来信解释吧,他行事总会有原因的。”
气完过后温长庭冷静下来总能相信这个儿子,这份信任是不会轻易打消的,即使温昭己说得再多也很难消减。
“这次信中有提到昭久想替一个府里的罪奴请功,怕是希望不大。”赵国一直以来功不抵过,罪奴的身份几乎是一辈子无法翻身的。
“大哥可能有自己的打算呢。”这次解救人质的功劳最好是不落在温昭久身上,他自己要给别人是最好的。
温长庭点了点头,相隔距离甚远,他也不知道战场瞬息万变的情况,还是等等再说。
与此同时,北院也收到了一封信,钟小荷现在对北河来的信已不再像当初那般迫切,可能是因为温昭久信的内容总是太过冷漠,让她失望了吧。
最激动,还对此抱有希望的便是少夫人吴青蓉,虽然他们只短短相处了几日,但吴青蓉也是个执拗的性子,不得到想要的不罢手。
信封展开,这次内容要多些,半张纸是有的。
关于他自己写的很少,多是些边关风貌,气候环境之类的。最后还问了父亲母亲好,便再无其他了。
对于这种情况,吴青蓉早已经历数次,不会多么失望了。她寄出的信,从未被回过,遥遥无期。
“能让我看看吗?”温姝末伸手问钟小荷要信。
这可是头一回,自己这女儿不是与他们生了嫌隙吗?怎么突然又关心起兄长来了?
她还是将信递给温姝末,“看完了就放回书房与以前的搁一起,别弄丢了。”
钟小荷将儿子的信都收起来,仔细存放着,等着温昭久回来了就可以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的想念他,有多么珍重这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