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上杀声四起,刀光剑影。双方都损失过半,田国富的人想护着温昭久离开,但对方杀红了眼,并不愿意顺从,渐渐地也就顾不上彼此了。
因为两边援军都已赶到,分不出个胜负,郦国那边领军一个指挥吩咐撤退!
温昭久迅速发号施令:穷寇莫追!
他们是有备而来,很有可能设了埋伏。今日一战,敌我都有伤亡,庆幸的是他们已经救回人质。而且经此一役,底下的士兵与温昭久同生共死一回,化解了隔阂,终于信服他了。
大家多少都受了点伤,温昭久的肩膀被敌人划了一道,腰上也被射了一剑。他一个文官,就算平时没有疏于练武,也不是此番可比的。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伤啊,要不是战后太过激动,他现在已经要呼痛了。
士兵们回军营修整疗伤,田国富指挥人将温昭久带入大帐,着军医来为其医治。
账内升着几盆炭火,将整个房间烘的暖洋洋的,温昭久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的腹部还插着半截箭柄,大夫伸手去查看他的伤口。
“我先帮将军取箭。”他命徒儿拿来了器具,准备拔箭。
好在箭穿过了腰部皮肉,要不然箭头拔出来肯定是连皮带肉的,痛苦百倍。大夫动作很快,饶是如此,温昭久也要要进了后槽牙忍受,才能不大叫出声来。
“嗯……”他一声闷哼,箭柄终于取出。
大夫吩咐道:“去了衣服,上药。”
旁边人连忙来帮忙,腰间挂的荷包都射穿了,那人正准备给他扔掉,温昭久突然喊住了他:
“慢着!”他深吸一口气,“给我……”
疼痛并不会因为忍受而减轻,他一直喘着粗气。拿着荷包的人赶紧退回去,把手里的东西递还给他。
荷包上有一个血洞,因为一直贴着伤口,刚才拔箭时鲜血涌出,沾湿了整个荷包。
他盯着出了会儿神,直到给他脱衣服的人提醒才反应过来。将东西放在身边后,让大夫继续治疗。
过了一会儿仿佛想起了什么,他问:“长明怎么样了?”
田国富一直守在旁边,但他并不知道每一个士兵的名字,所以有些莫名。
温昭久提醒道:“那个救人质的人!”
起初,田国富以为他是害怕别人揽了功劳,所以有此一问。还颇为识趣的问道:“什么人?不是东阁您救的人质吗?”
温昭久听此言,忍痛抬头看着他,盯得对方头皮发麻了才垂下眼,说了句:“长明是我府里的人,他这次有功,要报上去。”
没想到他根本没有居功的想法,田国富因自己的小人之心而感到面上有些羞赧,“宣武将军放心,他已经疗好伤休息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称呼温昭久宣武将军,这代表这个军队已经承认他的存在,把他当成自己人。
温昭久也没有表现的高兴还是激动,火苗有些旺盛,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的炸开。
大夫将伤口处理完,用白布包扎好,嘱咐他千万不能见水,要多多休息。
田国富挥退了众人,仅留了一个小兵待在门外随时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