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温昭久,再没人能帮她出去透透气了,这个相府如同大笼套小笼,将人锁在里面。
“可以的吗?”温姝末一双杏眼圆睁,眼尾微微发红,不知是胭脂还是委屈的。
在她满眼期待的目光下,拒绝的话就很难说出口。
“若那日无事,便带你出去。”
得了温昭久的承诺,温姝好难得的高兴了,得意的神色全挂在脸上。原以为他不会答应自己任何要求的,真是出乎意料。
她高兴的行了个礼“那我静待佳音!”说完便带着樱子离开了。
这样的性子若生在寻常富贾人家,还来的自在些,在相府倒是束住了她。
上巳节
温姝好早上起来洗了个兰汤浴,穿着一身海棠红的衣裳,杏色绣花鞋,特意让樱子给她绾了单髻,扎了丝带,没了那些叮铃作响的金步摇她行走就方便多了。
她早早的趴在窗前等到,望着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不时询问樱子:他回来了吗?
申时了,她中午饭都吃不下去几口,便回到窗子边张望。
长久的等待令她失去了耐性,“骗子······”从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若是答应温姝末的事,他哪件会做不到的?
温姝好一颗热烈的心,在这几个时辰里,算是慢慢的放凉了。
“姑娘啊,也许大哥儿是被政事耽搁了呢,若去不了就算了吧?”
温姝好瞪了她一眼,又静静等了会儿。直到申时都快过了,她突然一头站起来,快步走到梳妆镜前,一挥手将那些瓶瓶罐罐扫到了地上!
屋里乒乓作响,外面的长明听到后第一时间推门闯进去,紧张的问:“怎么了?”
温姝好紧盯着青铜镜中的自己,今日她特意在额头上描了花钿,桃花形状、嫣红似血。
“给我散发!”不去便不去了!有什么大不了呢,以后她与温昭久势必两立!
樱子正在捡拾地上散落的东西,二姑娘发这么大的脾气也是不常见的,可想是有多生气了。
她赶紧放下手中活计,跑去帮姑娘散发。走到温姝末背后,正抬手去解她的发带,一只手就横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等下!”
是长明攥住了她的小臂,使了很大力,樱子脸上的表情都开始不对劲了。
温姝好透过铜镜看着长明,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中相遇,像两股各自较劲的麻绳,都那么执拗。
“你想干什么?”她突然又冷静了下来。其实不能出去并不至于让她如此生气,她真正气的是温昭久从不把她放在眼里!
长明是懂她的,而温姝好并不是善察人心之人,就像此刻她不知道长明为什么流露出一种带着狠意的目光,而奇怪的是她一点都没有因此而害怕。
“我带你出去。”长明很缓慢的眨了下眼睛,肯定的说到。
“啊”樱子实在忍不住了被他捏的轻呼出声,长明这才反应过来,放开了手。
樱子看了眼自己被捏的紫红的手腕,眼圈都憋的发红了,她默默的走回去收拾地上的残局。
不知道长明能用什么法子带自己出去?温姝好反而有些期待了,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眯起眼睛答应:“好啊!”
长明得了回答,就退出去了。
温姝好走到樱子身边,拉住她的手。
“让我看看”
这么句话,让樱子刚忍住情绪,一个刹不住就落下泪来。
温姝好拉起她的衣袖,看了眼红彤彤的手腕,皱眉到:“哭什么?很疼?”
樱子不敢说痛,只摇了摇头,做下人哪有委屈的份。
“回去擦点药,今天你休息,不用管我了。”
樱子紧张的回绝到:“那怎么行?我不能离开姑娘。”
以前出过那种事,若再来一次,她就算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温姝好拿她没办法,戳了下她的额头:“真死心眼儿!”看对方眼泪好不容易止住了,又说“那你跟着吧,不过先去擦点药,要不然明天肿了还怎么帮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