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民风比前朝开放,原来的郑国是个恪守礼法的国家。尤其是对女子格外严苛,要求她们不能出门,不能见外男,婚配也都是早得很。
后来改朝换代,女子过的稍微轻松些,偶尔能上个街市,只要不与陌生男子单独拉扯,都还算正常。当然也有家族还在遵循上朝礼制,相府算是介于两者之间的。
“公子,您让我查的事有了新的眉目。”十甫关上门,凑近了些跟温昭久汇报。
几年前大公子让他查婉儿那件事,因为当事人死了,那个男的也十分沉得住气,所以事情断断续续的很难查下去。如今才算有了新的眉目。
温昭久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何事,毕竟时隔已久。
“如何?”
十甫排查了除夕夜的不在席名单,居然发现有八、九个。将他们找到一一问询,得到了各种理由,生病的、岀府探亲的、还有说自己因为偷懒没去的。
大部分人都没有旁人佐证,所以很难发现谁在撒谎,十甫在每个可疑的人身边都安插了探子监视。
今天有人跟他汇报,发现了不寻常的事。
只是······
“公子,今日得到手下人汇报”十甫今天格外反常,说话支支吾吾的。“府里一外院男子与······似乎与二夫人有过接触。”
温昭久眼神一凛,将冰冷的视线看向他:“你查到哪儿了?”
十甫被他一看,心跳都漏了一拍,然后又快速咚咚咚的跳了起来。
他其实刚查到二夫人的时候就引起了警惕,但想着也许那个人只是替二夫人办过什么差事呢。
“他查到,查到了二夫人与那人在府外便相识。后来,夫人嫁入府中,两人于十五年前再次有暗中往来,之后······之后偶有联系。”十甫说着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二夫人钟小荷平日里素爱打扮,可惜的是温相不常来北院,偶尔来一次也是与温昭久商讨政事。钟小荷拿不住丈夫的心,自温姝末出生后,就更少与温长庭独处。虽然锦衣华服,但她其实内心很是孤苦。
十五年前的话?那是,在温姝末出生之前?
这种惊天丑闻,不管当时真实情况如何,都能要了他们整个北院的命!
“这事谁去查的?”
温昭久收紧拳头,手背上的筋肉都崩了起来,“顺便将知情人都处理了。”
十甫查到此事的时候就已经预知到会有什么结果,他早已解决了那个探子,并将其他的探子也收了回来。据他所知,除了当事人和那个探子之外,没其他人知晓这件事了。
“已经解决了,那个探子查到此事后,汇报完就自尽了。”因为无意间查到这种事,他自己主动选择了结束生命。
这件事太突然了,真是无心插柳。温昭久一时无法接受,只庆幸还好姝末不在了,要不然知道了这件事该有多难过?
“那男人是谁?”
要不是这次查出来,十甫平日根本没注意过有这么个人。“他叫何勇衾,是南院的外院子。”
外院子是护卫,平日只在外面巡视,不入内院,除非有主子要求,或者里面人遇到危险走水之类的。
温昭久仔细回想,实在记不起这人的脸。府里明里暗里那么多人,谁知道这事会不会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
“此事告一段落,把它烂在肚子里。”
第二日,温昭久有意经过南院,匆匆一撇地看了眼那个叫何勇衾的男人。很普通的长相,扎人堆里就不显眼,看起来倒是温厚的,没想到跟婉儿甚至二夫人都有关系。
若不是怕有心之人起疑心,他早就暗中派人做了这人了。
回北院后遇到了温姝末,按以往他们会各自走开,或点头示意后找理由离去。但今日他们都停了下来,看着对方。
温昭久看着她生出一丝混乱,对方的身份一夕间又发生了变化,不知道是不是灵魂转变的原因,温姝末长相也跟着发生了变化,原本凹陷的脸颊丰盈了起来,唇色也见红润,看起来健康的多了。
“哥哥有事找我?”温姝好瞧着他看自己半天也不说话。
温昭久难得收起了那抹虚伪的笑,只神色如常的看着她。
“无事”
樱子恭敬的站在一旁,看着姑娘跟大公子你来我往的,已经不再惊叹了。不知道为什么,二姑娘就是变了很多,她远比旁人感受的更清晰些。
“我听说,过几日就是女儿节,爹娘不让我独自出府。”温姝好刚来北院无聊,隔三差五的跑出去玩,被西院的那两个妹妹知道了,跑去跟温长庭告了密。
她回来后就被父亲叫去,一顿责罚,打了十下手心,罚跪一夜。
爹不疼娘不爱的,之后没人带她出去,她就再也不能出府门一步,所以平常想玩个什么吃点新鲜东西,还得让长明跑路。
三月三“上巳节”,民间为了纪念轩辕黄帝的节日,这天有官方举行的祭祀活动,各家还会摆临水筵席。
“想让我带你出去?”温昭久知道她在这院里窝了很久了,每日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到后花园那棵海棠树下荡秋千,看着天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