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同一大早便回了军营。渔同这家回的倒是让人奇怪,军营何其严格,怎么能家和军营之间来回如此从容?安君兰知道这事并不简单,想到女儿救了段敬怀一事,心中总是有一个疙瘩平复不下。况且这安展彦已经有几年未曾登门拜访过。
可想而已,肯定是自己的兄长让渔同回府来,展彦才来的不会略显尴尬。虽然是安展彦动手打了太尉府,渔阳就算出手相救,救的也是段敬怀,虽然多年未曾见过兄长的儿子,却也听说安展彦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断不会做出出手殴打别人的事情,况且对方是太尉府的大公子,除非兄长有意要与太尉府结怨。如果只是道谢,也应该是太尉府来道谢。
安君兰想事出了神。手中端着茶悬在半空已久,她都未察觉。
安君兰是真的担心,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娘……”
渔阳把安君兰惊了一下,打翻了手中的茶盏。
“娘!手没事吧。”渔阳也着实惊了一下。
“没事,没事,阳儿何时来的。”安君兰这才回过神。
“娘,我都进来片刻了,您想什么呢,竟想出了神?”渔阳边问边帮安君兰擦拭身上的水渍。
“还不都是担心你。好了,我去更衣。”
“娘,不要担心。我昨日不是跟您保证过了吗。”
安君兰握着渔阳的手。渔阳搀扶着安君兰向后庭走去。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安君兰刚刚换下沾满茶水的衣衫,太尉府就有人来府上了。
“夫人,太尉府的段公子来了。”
“哦?他们来做什么?”
“说是要见小姐。”
“带段公子先去厅堂用茶。”
安君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渔阳看着母亲,随母亲一起去厅堂。段敬怀站在门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高大的身躯,吹弹可破的皮肤。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眸。比那日雨天,躺在地上染的浑身是泥巴的样子,天差地别。段敬怀侧着身子,看到他脸上洋溢着的笑容,
渔阳站在原地怔住了,她竟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安君兰拉一下渔阳,渔阳才知自己出了神。安君兰示意渔阳在屏风后等着。
“可是太尉府段公子?”
“伯母好。”
“段公子,宁太医今日宫中当值,您来是有何事?”
“伯母,我不是来请宁太医的,我先是来道谢的。”
“何事道谢?”
“恐您还不知,那日是宁府小姐在碧园阁救了我。家父一向育我有恩必报。今日特地前来道谢。”
“段公子不必客气。没给你添了麻烦就好。”
“没有没有,伯母,我不敢耽搁太久,我母亲今日身体不适,还请宁小姐到府内为我母亲诊治。”
安君兰的心瞬间紧了一下。
“段公子,小女恐不便出门。昨日偶感风寒,现下正在休养。”
“啊?她没事吧?怎会生病呢?请大夫了吗!”说罢,段敬怀羞愧的挠了挠头,宁太医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夫。
“我代小女谢过公子,小女是昨日偶感风寒。你母亲的病情恐不便你在此多耽搁时间。”
“是,是我着急了。那伯母,我先走了。”
安君兰站起身,下人送段敬怀离开,渔阳从屏后走出。握住安君兰的手。渔阳懂母亲的心思,自然没有其他的话。渔阳的目光不禁随着段敬怀离开的方向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