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露犹豫,却也只能心中戒备,凑了过去。
徐琅易眼带不屑地笑了笑,起身向那人耳语起来。
那人先是神色变幻不定,听得最后,才露出恍然神色。
徐琅易这才抽身问道:“如何?可值得这一成?”
那人却还是问道:“你真的确定那莫知道不会欲擒故纵,半途折返?”
徐琅易只是笑道:“你莫忘了,他于你们塞外归来尚不足两月,随行部众更可算得上全军覆没,此刻必是一门心思地往金城而去,绝不会再因他事耽误。”
那人此次才是满心欢喜地笑道:“徐衙统果然诸事算尽,智比葛诸,在下佩服,佩服!看来距那荣升统领之时,也已不远了。”
徐琅易神色不变,却是心中暗骂,这塞外人果真自视甚高,又惺惺作态,诸葛二字倒了也就罢了,如此简单的计谋,竟也要虚捧一番。
若六门统领如此容易当得,他又何必自请到这昌都如作诸侯?
听得这扫兴之事,徐琅易好心情当下自是去了一半,又不好做给对方看,只得佯作焦急道:“统领一事,言之尚早。还是都尽快着手去办吧,若是迟了,可别来怪我!”
那人便没再说什么,有模有样地一拱手,如来时般不知如何离开了。
徐琅易这才取过茶壶,倒过一杯温茶饮下,悻悻出门。
莫知道确如他所说,此刻正带着唐曼舞鞭马望金城赶去。
唐曼舞知他心焦,便安静随在其后。
直到一路赶到丽山脚下,途径溪侧,莫知道才勒缰下马,让马儿饮水吃草,略做休息。
唐曼舞将马拴好,见莫知道依旧负手望金城而立,稍一想过,便去到他身旁柔声道:“莫大哥若安不下心来,不如将马儿放在此处,让它们休歇过后自行回返,我们便如前几日一般赶去可好?”
莫知道却是沉吟半晌,望她沉声道:“说实话,此前我本想让你帮我找出潜进昌都之人,已是冒着风险,此去金城,怕更是凶险异常……”
不等他说完,唐曼舞却已是黛眉竖起,薄怒道:“你这是在瞧不起我?”
莫知道顿了顿,摇头道:“非是如此,虽不知你如何做的苦功,练得如此轻功,若全力施为,莫说一时半刻,怕是几个时辰之内,这江湖之内,也无几人能追得到你。”
唐曼舞立时喜笑颜开道:“你知道就好了!”
“但你江湖阅历毕竟太浅。”莫知道轻声道后,先是抬手止住唐曼舞想要反驳之举,续道:“非是在说你或会不听我让你见机避让之言,而是若情势复杂,我也或会顾不上你。倘若对方钻此空子,盯你不放,又以粗鄙之言,或下流之举扰你心神,你敢保证不会因此暂失理智,落入套中?”
唐曼舞听完,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焦急地苦思冥想一阵后,才问道:“若我只是远观,不去近前,更是绝不擅自出手呢?”
莫知道见她不肯放弃,犯难之余,也更是自责。
早知就不该心焦赶路,而是将她先送回唐元正处。
但此刻天色渐晚,路又已行了一半,若往回走,唐曼舞怕会立时望金城而去。
思来想去,莫知道只得望她无奈一叹。
看来只得冒着风险,带她同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