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莫知道两人走后,徐琅易去到堂中主位坐下,望了堂外盏茶时间,才呼道:“来人!”
门外不出片刻便走进一人,作礼道:“衙统有何吩咐?”
徐琅易道:“你领五人,望北出城,至丑二之处,查勘是否有外人所留行迹,一切小心,莫要大意。”
那人允道:“是!衙统若无其他吩咐,属下这便出发。”
徐琅易摆手示意,待得这人转身出堂,在外呼喝得五人离开,才施然起身,回到了后院住处。
刚将房门关上,坐至桌边沏茶,便有一人不知从何处冒出,在他对面坐下。
那人金发碧眼,五官分明,显然不是关内之人,刚一坐下,便问道:“状况怎样?”
徐琅易抬头看了眼门外,压低声音埋怨道:“你还敢问?我多次交待你等行事切要小心注意,你等可好,竟残下行迹,不但叫那莫知道给知道了,还将此事交由我来办!”
那人立时一惊,慌道:“他竟已来过?”
徐琅易鼻中哼了一声,沉声怒道:“现下知道怕了?早些时候怎么不听我所言行事呢?”
那人顿了顿,也是怒道:“你说得简单!也莫要胡搅蛮缠!若非你见色起意,却又不自量力,不但使得人财两空,还让对方雇那西北追魂四位天字号穷追不舍,又怎会到如此地步!徐衙统,话说在前头,我们若是被抓到,你,也跑不了!”
徐琅易手中斟茶举动立时顿住,双眼似电般刺了过去,冷声道:“你威胁我?”
那人毫不示弱地与他对视,冷笑道:“那又如何?难道你徐衙统,还有那无声无息就将我拿下的本事不成?”
两人对视了片刻,徐琅易才将手中茶壶放下,轻轻叹了一声,道:“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何必还要落井下石。当务之急,是要商议出一个两全之策。”
那人却依旧冷笑一声,道:“衙统别要说笑,那莫知道是何等人物?那或许下一刻就会出现在你我面前的天字号,更是防不胜防,两全?我看大家还是一拍两散,自求多福吧!”
徐琅易却压着声音怪笑了两声。
那人自是疑惑,挑眉眯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琅易摇头笑道:“我只是想起一件十分凑巧的事。”
那人沉吟了一会,才道:“哼!莫要再遮遮掩掩,如我刚才所讲,这天字号不知何时便会出现,你若真有那两全之策,我等自会全力配合!”
徐琅易这才笑道:“我看……还是免了吧,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突然也觉得,这自求多福,似乎更为可取,你说是也不是?”
那人滞了滞,接着重重吐出了一口气来,道:“成,是我的不对。说吧,要怎样你才愿意再合作?”
徐琅易轻笑了一声,抬起右手,将食指竖起,笑而不语。
那人却顿时瞪大了眼,斥道:“你莫要得寸进尺!”
徐琅易只是再笑了一声,摊手道:“那请自便吧。”
那人立时按桌而起,怒目而视,道:“你就不怕我此刻便宣而告之?”
徐琅易态度从容,不慌不忙道:“我虽不能无声无息便将你擒下,但若是全力以赴,也能在你将事情说出来之前,便让你变作尸体,你信,还是不信?”
那人咬牙切齿,却又深知确不是徐琅易之敌,思虑再三,只得忿忿道:“好!一成就一成!但若依你之计,还是事不可为,可就真别怪我等翻脸不认人了!”
徐琅易这才轻轻抚掌道:“好!痛快!你且附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