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靳言高考结束回到家的时候,乔父打来电话,乔母住院,
乔靳言一直不知道父亲做的什么工作,只知道他很忙,从他记事起,有时候几天几夜不回来,最长的一两个月不回家都有,也很少带他出去玩,但在乔靳言心里,乔父却是个好父亲。
乔母在一家私立医院做护士。平时也比较忙,没怎么管他。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母亲还在手术室。
他从未看过他父亲这个样子,衣衫凌乱,不修边幅,衣服上还染着血,眼眶通红,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双眼无神的靠在墙边,直到他走到他面前,他父亲才抬起头,然后紧紧的搂着他。乔靳言已经很久没有和父亲如此亲密,甚至能感觉到肩膀上的湿润。
他的父亲,他心里顶天立地的父亲,此刻正趴在他肩膀上,哭的像个孩子。
“言儿,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
……
乔靳言是从部队醒来的,手机被没收,什么都没有,连换洗衣物都是部队里发的,他甚至一时之间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来的。
他躺在床上,思绪很乱,脑海中回荡的是在医院里他父亲的坦白。
“言儿,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的工作吧,我是警察。”
“缉毒警察。”
难怪,父亲很少带他出去玩,难怪从来不带他去上班的地方,仿佛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次任务,乔母无意之间被牵扯进来,逃跑的毒贩趁机捅了乔母一刀,失血过多。
乔父这次抓了他们很多人,粉碎了他们好几条运输线,但没抓到领头人,却已经被他们盯上,因为担心会遭到报复,所以打了报告,想让乔靳言去部队躲躲。
新兵连的指导员任国忠是乔父的老同学,部队里的人都叫他任处。有他看着,乔父放心。
“你醒了?喝杯水吗?”
乔靳言猛然坐起,床前,站着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手里朝他递过来一杯水。他眯了眯眼,还有些朦胧,缓了一会儿看向来人,来人的手还保持着递水的动作。
“老任,我把言儿先交给你了,你在,我放心。”乔父的声音仿佛还在眼前。
乔靳言紧紧闭了下眼,然后睁开,伸手拿过水,抬起头看他,眼前的男人,国字脸,浓眉大眼,看他的眼神凌厉却带着丝丝关怀,四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军装的身体却站的笔直,额头的疤显得他更加血性。
任国忠,乔父的老同学,带他来这儿的人。
“我妈妈怎么样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像样。
“老乔说手术很成功,只是伤的有些重,现在还没醒,目前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别担心。”任处的声音很粗犷,但很有安全感。
乔靳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老乔,是乔父。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目前不可以。”
“哦。”听到拒绝,乔靳言低声答道。
“既然醒了,收拾收拾下来吧,吃了早饭,跟着他们一起训练。部队不留无用之人。”任处走到窗前,拉开窗户,指着不远处的人群对着乔靳言说。
任处没有看在乔靳言是好友的儿子而给予任何优待,每天要求他跟新兵一起训练一起吃住。
乔靳言心里藏着事,本就是被乔父强行送过来的,根本提不起兴致参加训练。
挂念乔母的伤,也,想念他的小姑娘。
以至于他所在的整个新兵连,天天被罚,训练加倍。
陈述就是新兵连中的一个,比乔靳言还小一岁。
他哥哥是消防员,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不幸殉职。
陈述一直把哥哥当成榜样。
哥哥殉职后,他进了部队。
每天被连累训练加倍,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怨乔靳言。
但,他看不起乔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