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维挠了挠头,看着手里的硬币,又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路牌。
这座路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大字:奥新斯街。
“这也太邪门儿了吧……”司维自言自语道,“刚把硬币给我不出十分钟,就碰到奥新斯街了,原来这地方开启的时间不止于晚上十点到凌晨五点的时间啊……”
奥新斯街是一条阴森且潮湿的街道,两行建筑的中央街道铺的是黑色的砖瓦路,地面凹凸不平,很容易嵌入一些细小的饰品,细心之人在这里搜寻一天,可能也能找到十几枚硬币和值钱的珠宝。
街道两旁是和这个时代有些格格不入的蒸汽管道,少量的蒸汽从管道连接处溢了出来,飘散于街道上空,平添几分神秘感。
司维没有迟疑,将硬币放回了衣兜中,便迈着步子走入其中。
奥新斯街非常的安静,即使现在才晚上七八点,没有任何一件住户发出不文明的声响。
两边是住户屋,只有少量的房间还亮着白色的灯。不过司维无法观察到任何的人影,就像空房一样,没有人居住。
楼下所有的门都被锁死了,无论司维去尝试打开窗户还是房门,都纹丝不动。
再等到司维看向身后的时候,刚才供他进入的T字路口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扭曲街道。
司维不准备就此停下,即使这个地方显得再怎么阴森恐怖,也无法阻止司维那求知欲的滋生。
在不知走了多久,连时间这个概念都好似随着步程的增加而消失的时候,司维看见了一堵朱红色的高墙。
这堵墙以人类的能力绝对无法看见对面的光景,高度至少也有四五米,即使司维跳起来,也不可能看得见。
墙壁的砖块堆砌得严丝合缝,司维甚至找不到一条可以看见对面的缝隙。
除了高墙之外,他还有一个新的发现。
那就是在高墙的旁边有一家旅馆,这也是整条奥新斯街唯一一扇被打开的门。
旅馆没有名字,从样式上看来用名宿来称呼更加靠谱。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从店内传了出来,让司维感到心情一阵舒畅,好似拥有着某种魔力。
司维在确认高墙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东西后,便走向了这家旅馆,推开了半掩的房门,问道:“你好,有人吗?”
呈现在司维眼前的是一个不大的空间,整个房子都像是用实木所搭建的,无论是地板、墙壁还是天花板,看不见任何混凝土的痕迹。
整个空间都被塞满了,大量的衣物、书籍和杂物堆积在这里,只留下了一条不宽的道路通向收银台和复式楼梯。
坐在收银台的是一位老人,年事已高,面容槁枯,面色蜡黄。
他坐在轮椅上,脸上全是皱纹和老年斑,看样子平时并不注重保养。
司维从一堆杂物中艰难地走了过来,问道:“您好,这里是旅馆对吗?”
“是……”他回答道,一股难以言喻的口臭顺着空气飘向了司维,后者依旧面不改色。
“我能在这里住一晚吗?周围的商铺都还没开,我找不到别的地方落脚了。”
老人看了一眼司维,从墙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把钥匙,递给了司维,“二楼,第一个房间。”
司维愣了一下,“不用付钱吗?也不用身份证?”
老人瞪着他,“我费瑞·雷克斯不需要住宿费的施舍,让你住你就住,不要有那么多的废话!”
“请不要生气,我向您道歉,”司维双手下压,做了个让他放松的手势,转移了话题,“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的小提琴声……是从哪里来的?”
“阁楼,”弗瑞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烟斗,为自己点上,“一个自称艺术家的落魄哑巴住在那里,每天晚上都在拉小提琴,害得所有人都睡不着,所以我这里也是客源惨淡。”
司维疑惑,“那您为什么不尝试让他去别的地方住呢?”
弗瑞笑了笑,“因为他住在阁楼,他已经没有办法离开那个地方了。”
对于这句话,司维完全无法理解。
什么叫做住在阁楼就无法离开了?阁楼有某种诅咒么?这个自称弗瑞的老人是个秘术者?
弗瑞催促着司维,“赶紧上去,没事别来打搅我,我很烦的。”
司维连连点头,一边聆听着那让人感到舒心的小提琴声,一边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