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以为装胆小,张玉娘就会放她一马。
直接跟着杀去了西厢房,木梨正准备关房门,张玉娘一脚伸进来。
“等一下,你这么着急着干啥?”
“娘!”木梨冲她嘻皮笑脸。
不敢真将张玉娘给关门外。
张玉娘推门入内,顺手将房门一关,伸手就拧她耳朵。
另一手叉腰,却化身美艳母夜叉。
怒道:“啊,这才过了几月啊,你的记心都喂了狗?老娘好容易才将你养这么大,眼看着身子骨好了些,你就开始给老娘作天作地了?”
面对自家虎妈,木梨偏着脑袋,呲牙咧嘴,跳着小脚道:“哎,娘,娘,疼呐!”
“老娘都快被你给气死了,晓得疼了是吧,就该给老娘好好长长记心。”
“娘,娘,不得了了,我耳朵感觉不到疼了!”木梨眨眨眼,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张玉娘哪里真舍得弄疼她。
忙又扒开她耳边的碎发,看了看,果然红,于是,对她耳朵又是揉又是吹的。
吹了几下,张玉娘反应过来了。
气的伸手拍她后背,心里的那点邪火,也被调皮的木梨给折腾去了大半。
“说吧,你干啥非要去府城?”
张玉娘接着又道:“有娘在呢,你大可不必操心挣银子的,家里如今已有些奔头了,我手头宽泛不少,以后挑些精贵的料子和丝线绣花,卖的价钱自然更好。”
木梨伸手一把搂住她胳膊,撒娇道:“可我心疼娘。”
张玉娘心下欢喜,对木梨再生不起一点点气。
木梨又道:“我晓得娘不看重那点银子的,可是娘,您该相信我,我真的能给人看病的。”
张玉娘不大相信,又问:“当真?你爹给你的那药书,有那么利害?”
木梨避重就轻,笑嘻嘻地答:“自然是真的,我不想娘太辛苦呢,早些多挣点银子,娘也能早点松快些,我的嫁妆是不是就会越来越多?”
“臭丫头,多大点呢,就恨嫁了。”张玉娘乐呵呵的翘起兰花指,轻点木梨额头。
木梨悄悄伸手朝上房那边指了指,又压低嗓音小声道:“娘,说句心里话,我同那边再亲,可又怎能越过哥哥?我的嫁妆还是要靠我跟娘的。”
自古以来,谁家不重男轻女,更莫要说木永为是木久承的儿子,张玉娘不指望木永为会给她养老的,她只想靠自己的闺女。
“娘晓得的,只是呢,这些个烦心事,还是交给娘来操心好了,娘的闺女只要每日活蹦乱跳的,娘便心满意足了。”
张玉娘到底不舍得木梨不开心,最终松口同意她去府城。
“娘,您答应了?”木梨大喜过望。
张玉娘白了她一眼:“你是我闺女,我能不晓得你是个什么心思,不过,你需得记住,你便是再钟意离方,那也不能主动示好,女子还是要多些矜持才好,没哪个男子会喜欢大胆又不守规矩的。”
木梨点头,离方么?
她还是要主动点的,不过,这话,她肯定不会告诉张玉娘。
不然,她娘老子必须要打断她的小狗腿了。
张玉娘见她听进去了,又道:“你说的对,多去外头走动走动,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木梨欢喜坏了,又搂着她胳膊撒娇,母女俩到是很腻歪了一阵。
木久承没有挨骂,晓得定是木梨劝住了张玉娘。
翌日一早,木久承去镇上后,张玉娘拎着个小竹篮子出门了。
木梨晓得,竹篮里装了点青菜。
这是张玉娘的习惯,每回去谁家有事,总不会空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