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离去后,眠儿和从安来到景砚坠湖的地方,这些冰块破碎的太有规律了,像是人为的,柳儿和从安搬来石头,两人抬着扔到冰上,砸出了一个窟窿,石头沉入湖底,果然如景砚所说,这冰的确是薄薄一层,这石头才有三四十斤,景砚虽不足百斤七八十斤也是有的,这冰尚承受不住石头的重量,自然也不能承受景砚的重量,奇怪的是,景砚踏上去没事,走进去,冰才碎,这就是问题。
畅园里的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花费了大半日的的功夫才能绕一圈,眠儿还在想,谁会这么无聊从别处凿冰从冰下游过来。
柳儿道“王妃且看,那边有人凿冰。”
眠儿顺着看去,原是蓉侧妃正领人砸冰,这是要毁灭证据,不对,司承瑾不是说她中毒了么,这恢复的也太快了,难道司承瑾只是故意找茬。她让柳儿去请司承瑾,过来瞧瞧。她和从安向前。
“蓉侧妃这般勤快。带着侍从砸冰,这湖底是有金银珠宝还是什么不得力的宝贝。”她数了一下,七八个人正埋头砸冰,只见冰块一块块碎裂。
蓉侧妃听见她的声音忙回身请安道“昨夜臣妾身子发热,苏先生说需要冰降温。”
眠儿冷笑道“何须多此一举,蓉侧妃需要降温,本王妃有的是法子,何苦让人做这些。”
蓉侧妃道“臣妾命贱,比不得王妃高贵。府里的储存的那些冰块夏日尚不足,不值得为臣妾浪费。”
眠儿道“蓉侧妃都说自己命贱,自然用不得那些东西,这湖面素日也比较干净,侧妃卧在上面降降身上的温度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说罢,直接踹了她一脚。又命人把手炉扔在水中。蓉侧妃的那些侍从怎敢做这些,从安直接从她手里夺来,丢进湖里。又道“侧妃既然身子发热,还穿着棉袄作甚,不如脱了更好的散热。”
蓉侧妃从冰上爬起来,怒视她“叶眠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眠儿道“大冷天我不在房间取暖,跑到这里只为看你凿冰?这你也用不得问我,我当然是要欺负你,伤害你。”
蓉侧妃道“你就不怕王爷知道了?”
眠儿道“已经派人请去了。不是说我欺负你,毒害你么。背地里我才不屑用手段,我的欺负一般都是当面。我已经看到了,他很快就会走到这里,你装可怜也好,你自残也好,或者你跳湖自尽嫁祸我也好,我都不在乎。”
蓉侧妃还想着如何嫁祸她时,没想到她全都说了出来。“你当真不怕?”
眠儿道“又什么好怕的。无非是为你报仇休了我。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倒是蓉侧妃你,皇后可不是那么待见你,你可要抱好王爷的大腿,不定哪日皇后赐你一丈白绫,若爷爱惜你,或许皇后会看在爷的面子上,让你苟延残喘的活着。你打小生活在宫里,生存法则不用本王妃多说你也明白,卫姐姐和彩凤姐姐有子嗣傍身,绣莹是岳国郡主,其他几位夫人出身虽不是显赫,家里不是有钱的就是有人做官的,只是你,虹儿,即便打小跟在他身边,又能怎样?”
蓉侧妃道“我们不妨试试,到底他在意谁?”
眠儿道“你想玩幼稚的游戏,我可以在边上看个热闹,本王妃就不陪你泡在这冰冷的水中了,你看是自己跳还是我帮你?”
眼看司承瑾越来越近,蓉侧妃咬咬牙跺跺脚勉强下了决心,纵身一跳。这水真凉,有些刺骨,她有些后悔了,不该赌气,若生病了,即便司承瑾时而来看她有怎样?
柳儿喊道“王爷来了。”
眠儿只顾蹲下看着蓉侧妃在水里扑腾,也不说让人下去捞她上来。还笑嘻嘻的说道“方才就说让你脱了棉袄,你偏不听,你是不是觉得身上有万斤重的担子,没得法子,谁让这里面的棉吸水呢。”
司承瑾阴着脸站在岸上,让人救她上来。那些侍从这才七手八脚的把她拉出来。蓉侧妃冻的瑟瑟发抖,声音打颤“爷,奴…”
司承瑾道“不必说了,先回房换衣裳。”又向眠儿道“原是本王错怪你了,蓉儿伤害了你,你不计前嫌还救她。”
眠儿哼了一声道“王爷不希望大过节的办丧事,我也的为你着想一番,今个也是柳儿跑的快,换作一个脚程慢的人,王爷怕是看不到心爱之人了。只是有一点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死的法子有很多种,这侧妃为何非要凿冰跳湖?”
司承瑾心想也许是为了提醒他,让他不要忘了,她遭受的那些苦难。这些事情又不好同眠儿说,怕她又生气,于是说道“这个我也不知。方才听流云讲景砚失足坠湖,这是怎么回事?”
眠儿冷笑着道“王爷怕是问错人了,你应去问问你的好侧妃。”
司承瑾放下身段拉扯着她的披风道“早上的话,我说的有点重,我向你道歉。”
眠儿道“道歉就免了,我可受不起。”
司承瑾见她是这幅态度,四周除了从安和柳儿也别无他人,命两人转过身去,自己跪下认罪。他这一跪给眠儿吓一跳,他司承瑾堂堂一王爷,何曾如此卑躬屈膝过,被人看到了,传出去,那司陌还不得把她大卸八块。“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司承瑾抱着她的腿不松手“王妃若不原谅,我不起来。”
甩也甩不开,又扒拉不动,眠儿道“你起来,我便不生气。”
眠儿有些奇怪,他蓉侧妃都跳湖了,他也不过去瞧瞧,反死皮赖脸的跟到凤麟洲要在这里用膳,眠儿道“你疯了,我这里可支撑不起。”
司承瑾道“流云已让厨房做了,好了便送过来。”
她真想把这个无赖一脚踢出去,强颜欢笑道“王爷应该去看看两位小王爷,他们越长越像你了。”
司承瑾道“已经去看过了,眠儿好久没留我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单独在一起,不要提别人扫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