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点了点头，应下了差事，这宫中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

主舞大选当日，惠妃和宸妃坐镇在水云馆评舞，一个个看过去，都没有合心意的主舞，后阁内，佟嘉意正准备换她娘亲佟李氏生前亲手给她做的惊鸿流仙裙参选，却看到流仙裙被人剪成了破烂，眼看着就要到她了，佟嘉意紧紧攥着破烂的布料，抬起头眼神坚定，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情。

安慧方才一舞完毕，笑着行礼，惠妃勾唇欣赏的说道：“果真是身轻如燕，舞姿优美啊，颇有宸妃当年的风韵呢。”

宸妃笑着微微颔首，安慧心中窃喜，笑着屈身谢礼：“多谢惠妃娘娘夸赞，嫔妾安氏，家父前洛州刺史安昱。”

“安昱？”惠妃闻言一愣，又想起来这是哪号人，问道：“可是西文侯府宜兴郡主的夫君？”

“宜兴郡主，正是家母。”安慧笑着回复道，目光瞥到一旁时，便看到从后阁走出来的佟嘉意，看到佟嘉意身上还穿着本来的湖青色霓裳舞裙，得逞的勾了勾唇。

惠妃笑着感慨：“原来是郡主之女，安大人辞官后就没了音讯，郡主也跟着没了音讯，本宫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上郡主一面了。”

宸妃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才如同随意的说道：“惠妃姐姐，还有才人要表演…”

惠妃闻言这才想到耽误了时间，安慧也很有眼色的笑着起身退下，经过佟嘉意身边，她才勾唇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佟嘉意冷眼看着人，末了眼神表情中尽是不屑，她骄傲自信的挺胸，迈着步子走到堂中央，对着主位上的二位娘娘行跪礼：“嫔妾拜见惠妃娘娘，宸妃娘娘。”

宸妃微扬嘴角，这姑娘的神情气质，倒叫她觉得清冷却不失个性，丝竹管弦乐声奏响，是惊鸿。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多年来能够跳得此舞之人，都是舞姿极其高贵，功底十分厉害的舞者，佟嘉意好像敦煌飞出来的仙女一般，从第一个动作，到中间每一处抬腿，转腕，挽手，绕步，下腰，跳转，都让宸妃和惠妃惊艳万分。

安慧在一旁看着，嫉妒的牙根子痒痒，为什么她都已经把那身惊鸿舞裙毁了，佟嘉意还能够跳舞？凭什么！

惊鸿舞毕，佟嘉意以一个跪地下腰的动作结尾，一直没有对任何人作出评价反应的宸妃破天荒的笑了。

惠妃笑着看了眼斐儿，斐儿立即便知道，她家娘娘觉得这个佟氏是真的不错，佟嘉意起来屈身一礼：“嫔妾佟氏，家父…是佟宝虢。”

“佟宝虢？”斐儿皱了皱，低头对惠妃说道：“娘娘，佟宝虢是奸臣，也是罪臣，他的女儿恐怕……”

安慧又幸灾乐祸的勾了勾唇，看看佟嘉意这次怎么办。

宸妃淡淡的说道：“祸不及妻儿，他是奸臣佞臣，他的女儿就不配活着了？”

惠妃笑着解释：“自然不是，斐儿只是提醒提醒本宫，不过本宫也觉得，佟才人这一曲舞跳的不错，这舞叫什么啊？”

佟嘉意颔首说道：“回娘娘，惊鸿舞。”

宸妃方才就觉得眼熟，原来是惊鸿舞，当初夏悯儿最擅此舞，可谓是一舞动成康，想起夏悯儿，宸妃的笑意便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