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一番唇枪舌剑的闹剧才算暂时落下帷幕,裕惠妃也是见怪不怪的拿起手边一盏茶,抿了一口,才说道:“妹妹们今日若是没什么要紧事,便都回去罢。”
众妃见状,方都起身称是,三三两两的离开了。
宣嫔从景阳宫出来以后,脸色就一直不怎么好,也不吭声,只自己往前走,桃儿也知道这些天主子天天在温玉澄那里受尽折辱,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她快步追上去,试探着跟宣嫔说道:“娘娘,要不咱们便不去温贵嫔那儿了罢,她整日里都是在故意折腾您,哪有半点真心想帮衬的样子?”
宣嫔停下脚步,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她最近心里也很是憋闷,只是只身在宫中,又无依无靠的,总是要寻个庇护。
“你当我想天天让那个小贱人羞辱?要不是我父兄在朝中职权不重,被夏纪和北山坤死死压着,我又何须受这种窝囊气。”
一想到这儿,宣嫔便咬着银牙,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总有一日,我要让温玉澄哭着来求我!”
“那……舒夫人呢?”小桃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提上一句,虽说辰月宫那位素来是独来独往的,也不见她与旁人有什么接触,只是阖宫上下谁都知道,她阮氏最得圣宠,若是宣嫔肯舍下面子去找她,只怕境况也比现在要好上几分。
“她?”宣嫔笑了一声,步子也慢下来,作势叹了一口气,“阮氏现在都搬到宣室殿去住着了,摆明了是陛下心尖儿上的人,我们这个时候去找她,那不是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结党营私么?再说,人家肯不肯见我还不一定呢。”
“算了,先这么着吧,就是委屈几日,我先受着。”她肩膀又塌下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主仆二人慢慢走远了。
齐月轩内。
“夫人脉象平缓,只是如今坐胎仍不稳固,还需得小心养着,不可受了惊吓。”曾太医给阮轻轻把完脉之后,起身一拱手,恭恭敬敬的向她,还有坐在阮轻轻身边的傅川如是说道。
傅川闻言,脸上便露出止不住的笑意,又多问道:“那你可有断出,舒夫人腹中这胎是皇子还是公主?”
“回陛下,照夫人的脉象来看,应是位皇子,微臣在此,先恭贺陛下——”曾太医恭恭敬敬的回答,他也是为人臣者,自然能看出来傅川有多看重舒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傅川听了便喜出望外,忙是拊掌大笑道:“好,好啊!——爱卿下去领赏罢。”
曾太医离开之后,傅川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喜悦,笑看着阮轻轻,伸出手去盖上她的手,眼神中满是诚挚,倒像时候少年一样,“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了,还是个皇子!”
阮轻轻脸上也带着笑,心里总算踏实了很多,她不自觉的用另一只手覆上小腹,看着傅川的脸,同他开玩笑:“您也是一国之君,怎么倒像个愣头青毛小子似的,看起来比我们西祁的男儿看起来都要毛躁些。”
“你不懂,朕这是太高兴了。”傅川笑着,眼睛看向阮轻轻的肚子,试探性的想伸出手摸摸,快凑到跟前竟有有点不敢,重新将手缩了回来,三十好几的男人,这会儿倒还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