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下:孩子的名字会在百日的时候取,所以现在还没有)
先汇合了阿棣,再一起去燕山工业园。既然是操练,该有的器械就必须得有,詹闶早安排曹老六盯着拾掇了。
不过早期用的并不是兵器,而是比成品兵器重了一斤左右分量,长短不同的铁棒。詹闶很担心迷你朱或者名教会不老实,所以连兵器都不准备提前泄露。
像模像样的器械也有,而且很是不少。铁锹、镐头、斧子、锯子,这些都是精心打造的,正所谓“操练不做工,到头一场空”,劳力还是要做的嘛。
至于其他的东西,被褥、帐篷、沙袋、服装之类,早已经收好了,连燕山工业园里的这些,詹闶都要通过自己的金手指便利运输。
否则你玩这么大阵仗,不等于招摇着对外宣告自己去干啥吗,怕别人不够关注还是咋地。
从燕山工业园自己搭的便桥过河,向北行十多里,来到一处挺大的山坳。再顺着山坳向西走个七八里地,集结好的燕山内护卫全员已经在等着了。
见到阿棣后全体行礼,在对詹闶口称“真人”问好,阿棣简单说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就继续上路了,军营里没那么多狗屁弯弯绕。
绕过几个小山峰后,终于来到一块小平原,南北、东西各有四里多,这就是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燕山内护卫的驻地了。
命令部队停下,按照之前的队形排列站好,詹闶再次请阿棣发表讲话。和上午在山坳角上不一样,这是正经要说点东西了。
阿棣也知道,面前这些人将是自己未来最大的底牌,说话是要讲究一些的。不求马上把人心收拢注,但至少要让大家觉得他这个燕王殿下值得信赖。
想想前些天和詹闶多次交流后,对他操练套路的了解,阿棣拿起土喇叭站到一个临时搭起来的小台子上。
扫视过这五千多人后,说道:“很多人都说,军中全是**,识文断字的少,礼仪周全的更少,粗鄙不堪,难以为伍。这些话,孤王左思右想,也觉得多少有些道理。可是这道理在哪,在那些自以为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嘴里,在那些不通军伍战阵、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像你们中稍有识文断字的一样,他们之中也稍有明白兵戎相见、你死我活意义的。他们不知道,这个大明就是靠着无数的粗胚,靠着这些不会舞文弄墨的粗胚,用一条条人命堆起来的。”
这些话是在给当兵的定性,接下来就是忽悠了:“前几日,孤王与鸿正道长畅谈。他说每当国家有危难的时候,只有你们这些粗胚,才愿意拿自己的命去保护。那些看不起你们的,能做的就是躲在你们身后,一边发抖一边要你更卖力。俺就觉得这话说得好啊……”
废话不多,大致就是把当兵的吹捧一番,讲一下燕山内护卫的职责和使命,再说说皇帝陛下对燕山内护卫的期许,最后许诺燕山内护卫各种待遇。基本都是之前和詹闶聊过的内容,每一条都能让这些大头兵们生出些自豪之情。
阿棣说完,就轮到詹闶了。他负责操练这支队伍的,必须要让他树立起足够的威信,所以连内部任命的燕山内护卫指挥使张玉,都要排在他后面。
詹闶站到台上,拿起土喇叭,声音中并没有什么感情:“你们之中有知道贫道的,也有不知道的,不过都没所谓,因为你们每一个人,很快就会知道。殿下刚才说的好处你们也听到了,燕山内护卫有每天都能吃到撑的肉,有两倍于其他卫所的饷银,包括你受伤了无法再出战,都有更多的抚须。殿下仁慈豪义,给了你们他能给的最好条件。但是,贫道没有那么多仁慈。”
一前一后两个极端的态度,让这些大头兵有点不开心了,可碍于阿棣还在,詹闶又是未来操练他们的人,只能憋着不出声,可心里的不满却在堆积。
詹闶的目的就是助理一个毫不讲情面的形象,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接下来的讲话就更没人情味儿了:“你们也许会觉得,吃肉吃到撑是一件很美的事,但在贫道看来,这么想的人,只能是个废物。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是保卫大明的士兵,你们是大明百姓身前的最后一道城墙。吃撑了能做的就是吐,你见过一边吐一边打仗的吗?所以,咱们要先立个规矩,在今后很漫长的时间里,你们每一个都会有考核分数,谁的分数不达标,就只能吃干饼子喝冷粥,看别人大鱼大肉。至于……”
说到一半,发现队伍靠前位置有个士兵的嘴在嘟囔,詹闶停下话指着对方问道:“那个兵,你叫什么?对,就是你。”
年轻的士兵突然紧张起来,磕磕巴巴地答道:“回,回真人,俺叫,俺叫胡四,胡四狗。俺,俺刚才没有,没有说话。”
这特么不打自招啊,詹闶把笑意压下去,继续问道:“没问你说话的事,就是让你说说,贫道刚才说的规矩你可有意见?”
胡四狗又不是傻子,怎么能说有意见呢:“没,没,没意见。真人说的对,不,不守规矩,就没,没饭吃。”
詹闶点点头,声音依旧冷漠:“很好,不知道你们中有多少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胡四狗,队列中随意说话,还说瞎话敷衍长官,今日考核分不过。”
这是什么规矩,奉承长官也有错吗?胡四狗急了,口条却利索起来:“冤枉啊,真人。俺真没有瞎说。”
詹闶已经要拿这个货立威,当然是表现越没人性越好:“没关系,在燕山内护卫中,长官的话就是一切。长官说你错了,那你就一定是错了。”
说完又吩咐未定职务的老熟人谭渊:“谭将军,你记下来,胡四狗无视长官,今天只准吃饼,粥也没了。”
什么叫大恶人,这就是了吧。大头兵们一个个心中都生出不满,可胡四狗的榜样就在眼前,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伙食不当事。
他们选择憋着,詹闶就只会让他们更憋屈。指了指距离胡四狗十几行的另一个兵,问道:“你来说说,对,就是大眼睛的那个。你来说说,贫道刚才那条规矩好吗,胡四狗说得对吗?一定要实话实说,敷衍长官的下场你是知道的。”
这个倒是没结巴,说话声音还挺大:“回真人,俺叫赵顺。俺觉得他不对,军中应当规矩严明,不能……”
说这么多就够了,詹闶很满意。抬起手来示意他停下:“很好,有不对的就应该说出来。不过你在关键时候没有保护自己的同袍,还违抗长官,这就很不好了。”
赵顺一脸懵逼中,詹闶又对谭渊道:“这个也记下来,考核分数不及格,和胡四狗一样处理吧。”
就这么几句话,一个大恶人的形象就树立起来了。五千多人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就怕被随便挑个毛病只能吃干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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