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妃一拍桌,脸色阴沉下来,两千两银子对越王府来说,倒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晋长盈一副逼迫的样子,实在让越王妃很难心甘情愿地掏钱出来,然而下人们都在,这下越王妃苛待义子的消息若是传了出去,拖欠月俸的事传了出去,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越王妃的脸色都憋得酱紫。
晋长盈一听越王妃这话,眼神瞬间转冷,寒着脸道:“怎么?王妃这是不准备给钱了?长盈也不怕王妃笑话,帝京无人不知祯明县主刁蛮跋扈之名,左右我也跋扈惯了,也不差这一次。我父亲如何教我的,还轮不到王妃来说道,如今王妃把银子给了,咱们两清,长盈也不是那等痴缠之人,给了银子,长盈立马带着夫君离开。”
晋长盈方才还和越王妃讲点客气,现下却是半点不留情面,张口闭口就是银子,差点没把越王妃嘴给气歪,越王妃气急地指着晋长盈,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本她给傅濯说这门亲事,就是嫌傅濯碍眼,想着看这祯明县主如此命硬,指不定哪日傅濯便被她克死了,谁知如今傅濯没被克死,她却是要被晋长盈先一步气死了,傅濯这个碍眼的没除掉,倒是又多了一个更碍眼的。
“傅濯,这也是你的意思?”越王沉声问傅濯道,傅濯一向老实敦厚,断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那也只有是晋长盈的主意,然越王却不好直接对晋长盈大发雷霆,便只能转而质问傅濯。
傅濯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对越王夫妇作了一揖,诚恳道:“义父,儿子并无此意,夫人也只是体恤儿子操练府兵辛苦,这才在义父义母面前失了方寸,傅濯并非贪图那些银子。”
傅濯这一番话,总算让越王夫妇找回了些颜面,越王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只是这还不够,越王冷哼一声,抖了抖胡子,随手将桌边的茶杯往地上一掷,茶杯迸裂,发出一声巨响,里面的茶水溅上了晋长盈的裙摆,瓷片四散飞溅。
傅濯见状,忙将晋长盈拉至一旁,关切问道:“可有伤到?”
晋长盈被越王爷砸杯子的动作吓了一跳,方才反应慢了一拍,绣鞋被茶水淋湿,还上面还沾了些茶叶,端在身前的手却是被崩得老高的瓷片划了一条小小的口子。
傅濯见晋长盈白皙的手指上出现的一条血线,当即眉头微蹙,“手被碎片划伤了,我叫人去找大夫来……”
傅濯话还没说完,便被晋长盈一把推开,晋长盈冷着脸看着耀武扬威的越王爷,口中却是再也没留情面,寒声嘲讽道:“王爷好大的威风!莫不是以为就你一个人会砸杯子?傅濯老实听话,我可不,既要砸,那我今日就帮王爷砸个痛快!”
晋长盈说完,也不顾一众下人都在一旁看着,她径直走到越王妃面前,将越王妃手边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掷,茶杯掼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茶水四溅,洒在地上还泛着热气。
晋长盈砸得还不够解气,这不要脸的夫妇俩,给他夫妇二人面子倒真蹬鼻子上脸了,给脸不要脸,左右都是背个嚣张跋扈的名声,系统不是嫌她还不够跋扈么,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在这里吓唬谁呢!
刚在女主那里受了气,如今还要来受这夫妻俩的窝囊气!
晋长盈走到一旁,推开挡在身前的一个侍女,将红木架上的古玩字画一股脑儿推下来,在地上砸了个粉碎,又一脚踢翻了旁边一人高的青花瓷花瓶,眼睛一瞥看到烛台旁还有个蓝翡寿瓶,晋长盈跑过去也给它砸了。
一屋子人都被晋长盈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等到晋长盈砸了越王妃最心爱的翡翠花瓶,越王妃这才醒过神来,尖叫一声,“拦住她!给我拦住她!泼妇!真是个市井泼妇!”
下人们听到越王妃的命令,都犹豫着想上前,却又不敢伤到晋长盈,晋长盈砸得正起劲,地上满是碎片,傅濯连忙上前拉住了她,道:“夫人冷静一点!这里是王府!”
晋长盈还嫌砸得不够过瘾,想到她还没穿过来的时候,原主不管走到哪里,随身都会带一根鞭子,看谁不爽就一鞭子抽过去,现下她就想一鞭子抽死这夫妻俩。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没规矩的丫头!我今日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越王妃尖声命令道,显然也是被晋长盈气急了,她正愁没名头整治晋长盈,晋长盈这就给她送上来了。
“谁敢动我!”
“谁敢动她!”
晋长盈和傅濯异口同声,两人具是一愣,越王妃更来气,晋长盈竟然敢公然在王府打砸,今日不治她个罪,她这越王妃的位子也不用坐了!
“晋长盈,你竟敢打砸王府!好的不学,竟是学些市井泼妇,泼皮无赖的把戏!今日我便治你个蔑视皇权的罪!让你知道什么叫体统!”越王妃气得浑身发抖,坐在主位上都有些坐不稳了,可见是被晋长盈气得狠了。
“义母,千万不可,长盈并非有意……”傅濯连忙跪下,朝越王妃告罪。
晋长盈一把拉不起他,气不过踹了他一脚,怒斥道:“你给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她算你哪门子的母亲!心思歹毒,器量小还不容人,你那点龌龊心思,我早就看透了!”晋长盈撸了把袖子,公然和越王妃叫板,气焰竟是比原主当初还要嚣张几分。
“你说我蔑视皇权?越王妃好大的威风!难不成越王妃以为自己能代表天子,代表皇权了!?我口无遮拦惯了,怎的越王妃也忘了谨言慎行四字!”晋长盈四平八稳,和越王妃叫嚣,半点不怵。
越王妃被晋长盈说的面色一白,她并非此意,然而晋长盈这个小贱人却白白扣了顶帽子在她头上,所幸她并未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反了!反了反了!傅濯,你成个亲,就连养育你的父母都不顾了?你若是当真还认我这个义母,你便不准袒护这个小贱人!今日我非要治治她!”越王妃拍案而起,眼眶猩红看着晋长盈,神色扭曲,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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