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我的生日没有下雪。
从此,
我再也没有见过徐文钰站在雪下祝我生日快乐。
唐家和威家的订婚本就是一场交易。
所以我父亲又用另一场交易抚平了威妙冉父亲的怒气。
那晚,父亲对我说他宁可自损八百也不能让徐文钰毁掉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儿子。
讽刺的是,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父亲是把我当他的儿子抚养。
我一直以为我只是父亲权利斗争中的棋子。
曾经父亲的肯定是我所有行动的动机。
可以得到父亲的微笑,我可以忘记我也可以是个小孩子,我仅仅是个少年。
“如果你还想见到徐文钰,就不要再和她任何纠缠。”
我面对父亲不容置疑的命令,绝望的待在暗格。
就这样一夜,等到太阳升起。
我看到暗格外的走廊,第一缕阳光照进来。
徐文钰站在暗格的尽头,她身后是阳光。
那一刻,我心里的委屈涌心头,
我在喜欢她时,尝尽了百种滋味,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像一个人。
我坐在地等待着她走进我。
她缓缓走近,站在我面前。
她挡住了我面前的光,可是她本身就是我的光啊。
“徐文钰,你愿意继续相信我吗?”我没有自信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到我对父亲的回答依旧愿意相信我。
徐文钰没有回答我,她坐在我身边问我:
“唐书言,你为什么认为我喜欢你就会把爷爷全部的收藏赠与唐家博物馆。”
我头后仰闭着眼睛说道: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我了,应该会给我我想要的。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把整个唐家送给你我都在所不惜。”
听到我的回答,徐文钰轻轻的笑着。
“唐书言,整个唐家我只想要唐家的博物馆和美术馆。你把这两样送给我如何?”徐文钰看着我似是玩笑的问道。
“好。”我答应到。
我心里有一个秘密,一个关于父亲的秘密,那个秘密有关唐家,有关徐家。
有关父亲,有关徐文钰的爷爷。
或许从我一开始接近徐文钰时我内心深处就根植唐家欠徐家的种子。
那种子,在我没有意识到我喜欢徐文钰时,我并没有意识到愧疚。
等到我对的徐文钰的喜欢一点点渗透我的整个世界时,那颗愧疚的种子开始迅速发芽长大。
徐文钰并没有把我回答的“好”放在心。
她已经不相信我了。
虽然在父亲面前撒谎是为了保护她,但依旧是我亲手毁掉了她对我信任。
我想要和她解释我的苦衷,徐文钰没有容许我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嘴角是扬的。
原来心苦涩的时候,人的嘴角是扬的。
原来嘴角扬,并不能称之为笑。
我多想留在徐文钰身边,可是我留在她身边的代价就是欺骗她。
我还太年轻,不知道从我决定不再欺骗她的时候,我就失去了陪在她身边的资格。
回到卡斯顿,仿佛一切什么都没变。
我继续作为学生会会长替理事长维持着卡斯顿现有的制度。
而徐文钰的身边越来越多支持她的学生。
所有的比赛名额开始逐步公开,所有报名学生公开竞争名额。
虽然在卡斯顿公开并不意味着公正。
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卡斯顿在慢慢的变化。
即使这种变化与卡斯顿根深蒂固的制度相比显得太微不足道。
但是徐文钰从微光一点点汇聚成可以被所有人看得到的光源。
卡斯顿的权力体系一直没有被打破过是因为理事长忌惮的家族本就是卡斯顿培养计划的受益者,而那些成为垫脚石的学生即使反抗也激不起什么水花。
但是,正如徐文钰告诉我的,只要一直发声,总会有共鸣的人寻声而来。
我没有想到是,后来越来越多的A级学生也站出来要求公平竞争,要求给B级和C、D级的学生更多的机会。
杰森告诉我徐文钰去监狱看过歌奈。
我知道她一直在找艾洛菲。
在她去看望歌奈之前我就已经去找过歌奈了,并把理事长藏匿艾洛菲的地方告诉了歌奈。
我知道,徐文钰一定会去看望歌奈。
我等待着歌奈帮我把艾洛菲的消息转告给徐文钰。
徐文钰果然找到艾洛菲所在的精神病医院。
我一直守在她身后,还好徐文钰从不是回头的人,我从未被她发现。
徐文钰乔装打扮成寻找工作的兼职学生,很快就被医院赶了出来。
我远远遥望着徐文钰在医院外徘徊,心里担忧她被医院的人的盯。
一家不对外的精神病医院里面究竟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看到徐文钰先离开医院的附近,在打电话。
我看着我手机的屏幕,我在等待着我手机屏幕量的那一刻。
但是直到她挂掉电话,我都没能接到她的电话。
现在的徐文钰再也不是那个刚到伦敦,无论如何需要我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的徐文钰了。
她的身边有越来越多愿意陪她一同寻找“天梯”的人。
我的女孩,长大了。
事实,比起她需要我,使我更需要她。
不一会我看到一份清朗俊逸的少年出现在她身边。
与我的阴郁不同,那少年站在她身边,两个人的气质干净的就像清晨的大海。
我站在一旁拍下了那少年的照片发给学生会的一个干事让他帮我查那少年的名字。
很快,我便确定那少年是艺术部的SA级的学生,叫大卫,去年一直在巴黎做交换生,最近才回到卡斯顿。
我坐在椅子看着不远处的徐文钰与大卫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诉说着什么。
我心里因为徐文钰而隐藏起来的阴暗的一面在渐渐滋生。
我痛苦着。
我反复在内心询问自己,徐文钰是否还需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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