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言,我叫徐文钰。”
徐文钰放下手中的笔记本强调自己叫徐文钰后,便离开了校医室。
她走了,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我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时,心里想着的就是她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胸口发闷,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很累,累到闭眼睛就会失去意识一般。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徐文钰坐在一旁。
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咧着嘴笑,一直看着她。
这种梦真好,没有唐家的责任,没有父亲的**,没有长辈的期待,没有世人的目光,有的只有静静坐在我面前的徐文钰。
看着她,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我只想着我朝思暮想的人,我可以静静地看着就好。
可是我静静看着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有她朝思暮想的人。
这个念头不过几秒,心口为什么是酸痛的感觉。
酸原来不仅仅对味道的形容词,也是痛觉的一种体验。
“你不是离开了吗?为什么回来了?”我问徐文钰。
徐文钰没好气的瞪着我,“我去给你做饭啊。”她打开餐盒将里面的饭菜全部摆出来,说道:
“我来英国本来是求学的,结果变成了你的厨娘,你说气不气人。”
我笑着,回答:
“气人。”
我看着桌子的菜全部是用鸡蛋的饭,鸡蛋羹、酒酿蛋、鸡蛋卷、蛋挞、蛋炒饭、西红柿鸡蛋面。
徐文钰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困惑,对我解释说:
“我在餐厅只找到鸡蛋。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餐厅的冰箱不对外开放。你以前是怎么拿到冰箱钥匙的?”
我呵呵笑着。
不做解答。
“徐文钰,喜欢一个人,是不是就是无论如何都要陪在她身边?”我问她。
徐文钰愣了愣,反应过来直接反驳道:
“唐书言,我陪在你身边,不是因为喜欢你。”
“好。”我笑着,没有争辩。
笑有很多种。
但是面对徐文钰时,我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形容我的笑容。
就只是笑着。
那种没有任何原因,只要一想到她就会咧开嘴一直笑。
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是在笑时,会内心默默感叹一句,我是真的傻了。
喜欢一个人,是无论如何,穿过人山人海都要到她面前。
我想我应该可以从徐文钰的恋爱班里毕业了,因为不再需要她告诉我怎么做,我的心已经学会自学了。
我吃饭途中忽然抬头问徐文钰:
“我一次性吃这么多鸡蛋,真的不会胆固醇增高吗?”
徐文钰看了一眼她的杰作,思考了一会说道:
“量变产生质变的量变也需要时间的积累,那你今天吃这么多,接下来一个月都不吃鸡蛋,平均下来,日摄入还是正常的。”
我听着徐文钰不靠谱的回答,心里暗自神伤,这丫头应用数学学的不怎么样啊?
但是,我还是认可的点点头。
我知道我的问题很无聊,但是面对无聊的问题还是认真回答的只有徐文钰。
天才不被容许说废话,父亲希望我成为天才,所以我也被剥夺选择说什么的权利。
似乎在别人的眼里我应该谈论的都是几何和阿基米德,米兰昆德拉的经典语句张口就来。
人的理想型是会随着需求而不断变化。
我曾经的理想型是可以和我一起解题的人。威妙冉出现在我身边时,她所有的条件都符合我的理想型,但惟独,我少了心动。
再后来,徐文钰出现了。
我的理想型就变成了徐文钰。
我着实找不到她变成我理想型的理由,徐文钰的数学学的真是一塌糊涂。
别指望她有能力和我一起解题,就是平日里应付考试的题,她几乎都是哭着做完。
后来,很久以后我看到一句话,用来形容多巴胺的奇妙反应最恰当不过了。
那句话大概是,我不知道我爱你的理由,但是你就是我不爱其他人的理由。
有人说年少时的惊艳耐不住时光的磨合,可是时光抹去那层惊艳的滤镜后,才会发觉心动的如此朴实无华。
我生病那天,徐文钰一直守在我身边,她没有问我为什么故意疏远天气,也没有提及我叫她温蒂的事儿。
我知道,我的女孩,是个可以把所有心事装在心底等时间解答的天使。
她不问,我也一定会给她答案。
那天过后,我和徐文钰但生活再次成为了平行线。
但是我的心情却比之前要明朗很多。
她一直陪在我身边,住在我心底。
我十八岁的生日如期而至。
唐家最大的宴会也照常举行,我和徐文钰被父亲分别派车接回唐家。
父亲这一次,仿佛真的下定决心要放弃徐家的财产了。
回到唐家,威妙冉俨然宴会的女主角一般站在父亲身边。
我心里有预感,父亲会在我的生日宴宣布和威妙冉的婚约。
我说过,我从不是我自己生日的主角,曾经不是,现在也依旧不会是。
我十八岁生日的那天就像等待死刑宣判一般等待着我预感的实现。
唐家的院落及大厅到处充斥着杯觥交错下金钱的**宠宠欲动。
我站在阳台,向下望去,繁花似锦中只觉寒意侵心。
“唐书言,生日快乐。”
徐文钰出现在我身后。
这一次她也换了晚礼服,往年的各种舞会及宴会,徐文钰是不愿意参加的,这次我没有想到她会盛装出席我的生日宴。
大概是我眼里的惊艳太过外露,徐文钰低头微笑。
“唐书言,十八岁了。真棒。”徐文钰祝福到。
我回问道:
“十八岁哪里棒?”
徐文钰看着我,第一次对我流露出温柔的眼神,“就很棒,唐书言这三个就很棒,唐书言十八岁这六个字也很棒。”
“你的回答也太敷衍了吧?”我假装不满的说道。
这不满也没能装太久,随即,我与徐文钰相视时不禁笑了起来。
徐文钰表示她有礼物要送给我,便回房间准备礼物去了。
我充满期待的等待着徐文钰的礼物。
威妙冉走过来。
“生日快乐,唐。”
“谢谢。”
“唐,十八岁真是一个美妙的年纪,对吗?”威妙冉在烟花下故作姿态的摆弄着她的头发说道。
或许她并没有故作姿态,只是我离开的心情似箭,她一举一动在我眼里都会变得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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