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未来的王,你要夺回你失去的一切!坐在属于你的位置上!”
“那不是我失去的一切,而是你失去的一切。”李慕乔又在喝酒,酒入愁肠,千丝百结,“你是你,我是我。以前的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你总说我注定了生来不凡,因为我是你的儿子。可我功名不行,生意不行,武功不行,什么都不行,事实已经证明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一点儿像你,你都说了,我像极了我那个怯懦的,软弱的,甚至愚蠢的,让人操心的母亲。可是,你仍旧是不死心。”李慕乔长叹了一口气,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可你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我答应了你做我应该做的事。我只是为了保护我在意的人,为了不用担惊受怕,为了不受制于人。你放心,现在,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那个臭丫头,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她不是什么臭丫头,她是这辈子我唯一要娶的人。我会找到她,一定会。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都阻挡不了我们在一起。”慕乔道。
黑袍冷笑,“那起兵的事,你准备好了么?”
“并没有。”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准备好?”
“不知道。”又一杯酒下肚,李慕乔微眯着眼睛,头也不抬。
深夜的房间里,黑袍的声音急促而冷漠,“那你,想不想死?”
“不想。”
“那你还不准备?你觉得尚青廉能忍多久?你到底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十日,你只需再等十日。我不准备,因为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准备的人。明日,我会飞鸽传书给尚青廉,告诉他我要起兵。五日后,他会收到我的消息,我会再等他五日,等他把他的计划传给我的那一天,就是这场战争真正开始的那一天。也是时候,轮到我帮他往前走一步了。”
“好,那我等你的消息。”黑袍转身离开,眼里有狡黠的光,那张和李慕乔极为相似的脸上,永远带着李慕乔从未有过的表情。李慕,似乎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死去,如今的黑袍,只是个心有不甘的可怜人。
十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李慕乔收到了尚青廉的回信。尚青廉道川阳和坝陵有暗部,让李慕乔率军入川阳,过坝陵,再与尚青廉的心腹窦春秋在东商城里会合。
“我们如此大张旗鼓,会不会过于冒险?”凌迟望着偌大的房间孤零零的李慕乔,花屠走后,他的脸色愈加苍白,全无血色。
“的确冒险,所以我只有找信得过的人陪着我。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李慕乔道。
“你相信我?”凌迟瞪大了眼睛,实在是想不到这句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去找花屠,而是留在这里帮我。我现在相信你,相信百鬼白夜杀。其实我早该相信你,以你的武功,只要花屠不在我身边,你杀我,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你打算带兵多少?”凌迟眼里,有被信任的感激。
“三万。”
“你只带兵一半,是因为太过冒险,才有所保留?”
“据我所知,此时朝廷尚未有任何动静,川阳和坝陵,朝廷驻兵不过数千,即使朝廷从四方调援兵,也不及我军速度,短日内攻下这两处问题不大。川阳和坝陵离花凉都不远,我们先行,可以防止朝廷调兵向花凉发难……”慕乔顿了一顿,“我想看看尚青廉的诚意,若他暗部已经发难,我便大可不损一兵一将,长驱直入,若他对我亦有所保留,那三万和六万也没什么分别了。”
花凉城外几处小地,皆气候宜人。三万将士中有数十人是江湖人士,骑马与士兵行军,颇感新奇。大军已快行至川阳城外,都如入无人之境,没有半分阻拦。凌迟隐隐觉得不安。
同样觉得不安的还有李慕乔,他舍了自己的坐骑,非要和凌迟同乘一匹骏马。“让你坐车你不愿,两个大男人,你想压死我的马么?”凌迟叹气道。
“你要让我的胆小人尽皆知么?”李慕乔一脸严肃,“马累坏了,换一匹便是。我的命只有一条,我还要留着我的命,等花屠回来。坐你身后,比较安全。”
“你是有多紧张?”凌迟有些难受得扭了扭,“跟我同骑可以,能不能别拽着我衣角,别扯坏了我衣裳。”
“别废话。若我成王,便封你御前大将军,到时候,还愁没得绫罗绸缎来穿?”
凌迟不经意间苦笑,花屠的离开,反而让他和李慕乔的关系缓和了些。若不是因为花屠,他和李慕乔,或许也会成为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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