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因为喝了酒就早早歇下了,不省人事。
宁安安关上门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下师傅这微弱的酒量,自己迅速回房给自己乔装易容了一番,戴上面纱兴冲冲就出门了。
她刚走出客栈,就发现一身道袍的小圆一正倚着门,抱了把剑姿势十分帅气,却垮着一张可爱的肉包脸。
见她过来,十分嫌弃地朝她哼了一声:“怎么弄得这般丑,要不是师叔的吩咐,我才不和你出门,这个时辰我本该练剑的。”
“是是是,我的小圆一,这不是因为你武功高强嘛,出门在外只能多靠你保护我。多谢圆一小师傅的关照,咱们快走吧。”
宁安安腆着一张笑脸凑上去,捏了捏他胖嘟嘟的脸。
却被小圆一用剑柄拍了一下她作怪的右手,“莫要动手动脚,男女授受不亲。”
然后他转身往街上走去。
宁安安悄悄翻了个白眼,跟了上去,嘟囔道:“小屁孩,你才多大,还男女授受不亲。”
夜晚的疏月城热闹纷呈,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片喧闹声。
宁安安一会儿拿起这个玩意儿,一会儿准备尝尝这里的特色小食,边吃还边给圆一往手里塞,过一会儿手里都拿不下了。
圆一怀里抱着一堆的玩意儿也并不吭声,只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十分别扭地接过小食一口一口吃完。
虽然雀城民风淳朴,对女子也太多的限制,但宁安安实际上也没有出过几次自家大门,除了幼时和月荷一起偷跑出去过几次。
爹娘死的早,她对他们的印象只停留在书房那副画像上。
画上的女子眉似远黛,眼若秋水,一袭长裙拖曳在地,与之相携的男子气质清新俊逸,他们面色含笑,神情温柔。
只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小时候还会难过,因为会被人说野孩子,长大了就只顾着想怎么和哥哥生活地更好。
更何况,她已经拥有了一个世上最好的哥哥。
长兄为父,哥哥年满十六的时候已经考上了进士。
圣旨下来后,他拒绝了外祖父和宁家的挽留,带着她毅然地离开了京城那个污糟地儿,到雀城当了个府令。
这些年他既当爹又当娘地照顾着她。这里虽比不上京城富庶繁华,但是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那一年她十二岁,大师江道子上门拜访。
江道子问她愿不愿意拜他为师,还告诉哥哥说这是命定的师徒缘分。
按照师门惯例,江道子为她卜了一卦,竟然算出她十五及笄会有一劫。
这事儿她自己都觉得挺玄乎的,但他哥深信不疑,让她拜了师,希望她能被庇护一二。
江道子成了她的师傅。在宁府里待了几年,悉心地教授她他医术和一些防身招数。
在她快及笄的前一个月,师傅带着她南下游历,希望能避过卦中的灾祸。
宁安安心想着,若不是有师傅口中那个劳什子劫数,她还待在雀城,每日带着绵绵在厨房里研究菜谱。
不过,这疏月城也挺好的,只可惜哥哥没在。
四周明灭的灯火突然间亮堂了起来,前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曲儿声,好像搭了个戏台子。
许多人围在前面,人挤人十分热闹。
宁安安回头语气快活地向圆一招:“小圆一,快过来,咱们到前面看热闹去。”
却也没顾着瞧圆一是否有回应她,就自己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这头的宁安安没有意识到圆一不见了,自己还颇有兴味地看着台上的身段柔美的花魁甩着水袖。
女子容貌极其妩媚,面似桃花,肌肤若玉腮如雪,一身红衣灼灼轻舞恣意。
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头上簪着的鎏金步摇轻轻颤动,腰间坠着的玉珠闪着熠熠的微光,流光溢彩间莲步轻移,步步生花。
一双秋水剪瞳,波光潋滟恍若宝石一般,嘴角轻轻一勾风情万种,艳色生香。
她湿红的唇轻启,娇柔的歌声立即倾泻而出:“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人媚,舞媚,歌也媚,看的人心神恍动。
明明自己没有喝酒,宁安安却觉得自己醉了一般,眼前光影交错,刹那间的恍惚,她就晕了过去。
宁安安被人摇醒了,她慢吞吞地睁开眼,只见一张笑成菊花似的的褶子脸凑在她跟前,是个老翁。
虽然他笑得温和,语气却不容商量:“姑娘,抱歉,用这样的方式把你带过来,但人命关天,我家主子还等着你救命。”
主子你可千万要撑住,不然老奴我这条小命可就难保咯。
闻言宁安安面色不虞,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他家主子跟她有个毛的关系,也不知道圆一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喝杯茶,咱们这就过去吧,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招。”老翁往右边厢房一指,示意让她先走。
宁安安接过茶杯,没有闻到下药的味道,犹豫间发现老翁正盯着她,只得一口饮下。
她跑到镜子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很好,师傅的易容药膏很是持久,着实好用。
老翁笑呵呵地等着她照完。
反正是在他们的地盘,料想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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