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安又做梦了,她却总是醒不来。
她努力地睁开眼睛想逃脱困住她的这片黑雾,却总是逃不开。
一只手挥了过去,妄想撇开这团迷障,她以为还是老样子。
但,这次的梦境却好像不太一样。
她嗅了嗅,有股若有若无的沉香味儿。
前面好像有个人坐在浴桶里?黑漆漆的在她的梦里洗什么澡?
宁安安走上前去想看清究竟是谁。
一头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上,微微冒着湿气,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剩下的都隐没在浴桶的边缘。
是他还是她?
她困惑极了,为何自己的梦中会出现这个人?
“哗啦”一声,却只见那个人站了起来!
呼,宁安安一下子从梦里醒来了,脸色通红。
这,这,也也也,太那个什么了吧。
她回想着梦里的那颗处在特殊位置上的红痣,那身形,似乎是个男子。
想到这儿宁安安感觉脸烧了起来,连脖子都冒着热气。
缓过了神,宁安安动了动手腕,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略有些疼痛。
她慢慢地从塌上爬起身,轻笑一声。
她就是个傻子,这点儿喜欢算得了什么?竟被人利用到这种地步还差点送了命。
等等,她左右盯了一圈,这不是她的汀兰苑吗?她回到自己家里了?她师傅呢?
还没等她弄明白这些,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珠帘处钻了进来,看见她醒了,一脸惊喜。
“小姐!你终于醒了,我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公子去!”
绵绵这丫头。
宁安安无奈一笑,窗外大片随风摇曳的醉美人悉悉索索发出声响,她安心地躺了回去。
不出半柱香的工夫,宁安安就看到了她哥哥。
宁怀谨迈着沉稳又急切的步子朝这边走来,她准备起身下榻,心中却一时激荡,差点摔倒在地。
宁怀谨上前,一把扶住她,看着妹妹苍白的面容,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声音却轻颤:“安安,别怕,没事了。哥哥在。”
宁安安闻言心中一痛,内心一向坚韧的她,忍不住泪如雨下。
心中后悔万分,她竟然让哥哥担心至斯。
忽然,在这沉重的气氛中只闻几声清脆的“咕咕”叫,大家都纷纷笑了出来。
宁怀谨一张俊脸强忍着笑,向绵绵招了手:“快去给你小姐把饭菜都端上来,不然这天公怕是都得打雷了。”
宁安安用手帕拭干了脸上的泪珠,脸红着轻轻地用粉拳锤了哥哥一下,小声道:“太过分了!哥哥就知道取笑我,你都不知道我被人欺负得好惨。”
宁怀谨揉了揉她的脑袋,俊朗的脸上笑得宠溺,眼里却一片冷凝:“乖,吃完饭咱们再说,不管是谁,欺负了我的宝贝妹妹都要付出代价。”
嗯,还是先吃顿饱饭再说吧,报仇的事儿不急。
宁安安揉了揉这着实不争气的肚子,看着这满桌子饭菜,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红烧狮子头,清蒸鲈鱼,吉祥如意卷,红枣雪蛤汤,龙井虾仁,银芽鸡丝...都是她爱吃的!
宁安安此刻的心情简直幸福地冒泡!
想想和师傅出门游历的日子,虽然好玩,但是吃的是真叫一个惨,不仅不能去外面下馆子吃顿好的,还不能自己动手做,简直就是茹素苦修!相比之下家里就是好!
至于那个男人,哼,等她查清楚了他的真实身份,让他跪下叫姑奶奶。
天涯何处无芳草,长得好看了不起啊,宁安安照了照镜子,望着自己的脸出神。
明明自己的脸也不差,为什么当时会对他一见倾心然后被迷昏了脑袋一般。
她宁安安在这雀都可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
夜色渐浓,一弯明月悄悄爬上了枝头。
门前的芭蕉调皮地晃动着自己丰腴的身躯,不时滴落下几粒晶莹的水珠垂在娇弱的叶子上一颤一颤。
汀兰苑内左右人等都被屏退,中一片冷肃,只留下贴身丫鬟绵绵伺候。
宁安安坐在桌边,一手捧着茶杯,一边向哥哥交代着来龙去脉。
她本来跟着师傅江道子一路下江南,参加各种法会盛典,认识了很多人,也没有出什么事情,直到那一日遇到了那个男人。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疏月城。
恰逢天中节,百姓们纷纷挂上了艾草与菖蒲,到了夜间各种摊贩都出来摆卖香包,五毒饼,五色丝......
夏时的这种盛会最为热闹,更何况她自家师傅江道子一代大师,多的是天南海北的人赶来听他传道授法。
那天晚上她对师傅说她想出去看看热闹,师傅特意交代了她自己小心,早点回客栈,还吩咐了圆一那个小顽固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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