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帅,您要的东西我已经为您放在那儿了。”灭渡魔尊问,“已经一年了,我还有多久才能见到您的本尊。”
过了很久,彼端才传回了声音:“灭渡,吾知道你的忠心,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时机,等到吾彻底吞噬了怒涛之海魔神以后,会来与你见面的,你为吾所做的一切,吾都是记住的……等到吾出关的时候,会助你成神,由你代掌魔域。”
“多谢大元帅!”这里虽然并没有鳯的身影,但灭渡魔尊却抱拳半跪了下来。
“好。”彼端沉默了一会儿道,“如今万灵世界的天阙宗主与各大圣地都在搜寻吾的踪迹,而天阙宗主也真正变得强大起来,灭渡……”
彼端的声音深而复杂:“你要记住,我们都是魔,魔与人是永远不可能一伍的,这是天理。”
“当然,属下明白,您要相信,属下永远是您站在一方的。”灭渡魔尊连忙抬起右手,虔诚放在了胸前,就像是在建立誓约一样。
“吾自然是信任你的,不过现在的魔域之中,已经有太多的魔动摇了,选择为人类效忠,成为人类随便使唤的奴隶。”彼端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再无声音。
彼端的声音远去了很久以后,灭渡魔尊依然跪在地上,把脸埋在深深的黑暗里。
……
“公子。”独孤雨自己推着轮椅进入了大殿。
楚飞把刀收在了背后,微微一笑:“阿雨,你怎么进来了,你现在还看不见,别磕着碰着了。”
“没事,我能感知到路。”独孤雨坐在轮椅上,用空茫的眼睛看着楚飞,微笑,“公子是在看什么吗?”
楚飞握刀的手指不易觉察地动了动,双手微凉,更是收紧了刀,转瞬却笑:“没什么,案上有一些书卷起灰了,我擦了一下。”
“这里很久没有住人了,空气很涩,我推你出去走走,外边的阳光很好。”楚飞走向前,推住了独孤雨的轮椅,往外走去。
草坪上煦风依旧,独孤雨坐在阳光下高兴地挥出了双臂,伸着懒腰。
有时自己推着轮椅,在草原上追着鸟声。
楚飞站在她的后面,也露出了笑容。浅金色的阳光映在了他的脸上,可是他微微的笑容中却藏着深而远的担忧。
他想起了一件事情……独孤雨已经很久没有握刀了,那把过去她用来复仇的刀,她说是阿雁送给她的,她要亲自把刀锋还回阿雁的胸口。
楚飞记得独孤雨那把刀的模样,和他殿上出现的刀正好可以配成一对,许是他觉得熟悉的原因。
他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或许离阿雁的真相越来越近。
把独孤雨送回神医谷后,楚飞回到了灵之巅内,叫退了所有弟子。
他坐在案前,又拿出了那把刀,一边细细地观摩起来,一边绞尽脑汁地思索,可记忆里确实没出现过这把刀。
三十年前,北斗神教发生变故的一日,天阙宗内正在举行新生典礼,那一日,天阙宗主在殿前亲自挑选了杰出的青年才俊,其中的一人便是后来的天阙宗三长老。
这件事情天下皆知,因为天阙宗主很少亲自过问招生之事,那一日却由宗主出面亲选,办得红红火火,相当难得。
可这把刀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殿上,还能和独孤雨的刀配成一对。
楚飞一个人坐了一天晚上,一盏灯,一把刀,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从堆叠如山的文牒底部翻出了一些纸册来,上面映着一些人的容貌体态与擅长刀技。这些都是他之前吩咐楚向找来的,天下间用刀高手的资料。楚飞一直也在暗中为独孤雨调查有关阿雁的线索。
阿雁实在是太神秘了,就像只出现在过北斗神教以后,就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些纸册里面包括刀皇、刀宗、近百十年的天下十大名刀,但基本上没有一个人符合阿雨描述中的阿雁。
在独孤雨的叙述中,阿雁身上总是披着单薄的白衣,气质孤高而淡泊,脸上挂着安详恬静的笑容,时而赤着脚淌过繁茂的溪流,时而安静地坐在溪边的榕树下。
但这些用刀高手的资料里,要么就是五大三粗的魁梧汉子,要么就是精瘦狡黠的黑夜刺客,好不容易找出一个比较符合阿雁气质的,结果如今的年岁已经八百十,找来一问明显与阿雁毫无关联。
没有一个符合。
倒是……有一个人,很是很符合阿雨口中的阿雁,楚飞想到此处却是不寒而栗。
第二日,楚飞特意去请教了一次刀皇。刀皇深居于九巍山中,力量逐渐充盈,楚飞看见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已经距离神境越来越近。
“如果一个人练刀久了,食指的第二关节左边、以及虎口边上一定会出现很深的老茧,除非修行者在每次练刀后长年累月一直用灵力刻意消除,否则一定都会出现。但是几乎没有练刀人会这样做,因为手上起的茧对我们来说就如同大树一圈圈的年轮一样,是一种对练刀的不朽证明。”刀皇回答了楚飞的问题,并笑着向楚飞伸出了手掌,上面果然结着很深很厚的老茧。
楚飞摸了摸了自己的手指,筋膜分明,是没有一丝茧痕的。
“我以前应该没有用过刀吧?”楚飞用试探的语气问。刀皇、武皇、天阙宗主在过去是最强大的三大皇者,互相间知根知底。
“我记得宗主在过去……最擅长的应该是法阵,还记得很久年前一次我们一起出去埋伏魔主,你的阵图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后来就传来了宗主你已成神的消息。”刀皇顿了顿,思索片刻,“在我的记忆里,宗主应该从不用刀。”
回到了灵之巅后,楚飞又找来了那位弟子,让他再仔细思索一下刀的出处。
那位弟子对这把的记忆很深,很快回答道:“当时我们打扫宗主您的殿上,我应该是应该是在一幅塌下来的壁画背后找到的,当时我还惊叹它隐藏的真深,可不曾想都没碰见它的锋刃,手就被割破了。”
“哪副画?”楚飞刨根问底。
“因为那副画已经被击毁了大半,所以就没放回去,不过我们也不敢给宗主您丢了,而是拿去修复了。”弟子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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