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陆昭华。
白衣卿相,长倚昭华笛里声。月白风清,听洛雪无声长相守。
此时无声胜有声。
陆昭华见黄泉下楼已许久,未上来,便心中疑惑,下楼去时便正好看见那一幕。
黄泉已然迷糊不清,睡在卧榻之侧,额头已有大颗地汗珠往下掉,从眼角一直滴落在枕边,紧闭着双眼,从神情便可辨别出他此刻难受之至。陆昭华从袖中掏出一件深色皮制小囊,翻开,里面整整齐齐别着数十根银针,从中取出一根随后吩咐身边的翠绡将黄泉扶起,一根针扎进了后脑勺的风池穴,之后翠绡便将其侧身靠在床沿上。
“陆公子,公子这是怎么了?”翠绡在一旁担忧地问到。
陆昭华思考了很久,许久未答话,脸色也极其阴沉难看,眼神几乎要将翠绡杀了一般充满了气愤,翠绡想必也并不是第一次见陆昭华如此模样,他被吓得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立了片刻,正欲去开门,只听一记低沉的声音响起:“站住!”
翠绡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向温润如玉的陆昭华喊的这一声。
“陆公子。”
“去查一下,是什么人干的。”
“是。”
说完翠绡便推门出去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话说翠绡出去之后便回到隔壁地房间,隔壁房间与黄泉陆昭华所在地屋子陈设一样,也是一床一榻,老秦正坐在坐榻便整理自己地伤口,虽已好了大半,但他解开的白纱上还有丝丝血迹。微雨在整理细软,一层层叠放得整整齐齐的素雅衣物正放在床头,随后他从随身的包裹中拿出几本书,正欲盘腿坐下翻看,听见有推门声知晓是翠绡进来便头也没抬得说了句:“公子的衣物我整理好了,你送过去吧!”
说完见翠绡没有回话,便抬头看了一眼,之间翠绡的脸色也极度暗沉,本是英姿勃发的少年,此刻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也在瑟瑟发抖,双眼无声地盯着地面。
微雨见势不妙,起身便先转到翠绡身后关了门,便问:“怎么了?”
翠绡还是没有答话,微雨又问了一句:“是不是公子出了什么事?”
听到这,翠绡像个孩子一样,带着哭腔地说到:“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听完翠绡这两句话,微雨正欲开门去隔壁看了究竟,但被翠绡一把拉住:“别过去!”
微雨回头过来问:“公子怎么了?”
“公子现在昏迷不醒,陆公子正在全力救治。”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老秦见状也说:“两位小公子,先不要着急。陆公子已经在救治了,着急也没有办法。”
翠绡突然像想起什么来了似的,他奋力拉开门,正往外冲出去,微雨问到:“你又去哪里?”
翠绡说:“我先下楼看看,你们别出去。”
翠绡来到三楼,那些人早已作散,擂台上也没有人在比试的痕迹,一切都如他们刚到行云楼的样子。翠绡扫视了一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名白衣飘飘的少年正在饮酒,那少年看着眼熟,正是刚才与老者在擂台上比武的林春芜。
翠绡下楼走到林春芜身边,他一人一桌,喝的是燕川的时青酒,倒也潇洒自如。林春芜也发现了身边多了一个人,便一遍举着酒杯一遍对翠绡说了一句:“好酒。”
翠绡二话不说做到林春芜对面的座位上,“刚才瞧见林公子擂台上好生威风,无奈,未得见比试结果,特来询问。”
林春芜微微一笑,便说:“在下武艺拙劣,未能取胜。”
“林公子能在那老者手下全身而退,想必也是能力卓越。”
林春芜放下酒杯拿起桌上的折扇,微微扇了两下,似乎看穿了翠绡的来意。便道:“公子此番前来寻春芜,定不是为了夸赞春芜武艺吧?”
“那与林公子对峙之人是何人?”翠绡也单刀直入地问到。
“不知。”林春芜也答得爽快。
“那林公子为何会到这行云楼里来?”
“外面妖兽为祸,若不进这行云楼,岂不是性命不保?”
“公子与那老者比试不就是为了截杀妖兽吗?”
“你错了,春芜无心与妖兽一较高下。”说完林春芜微笑到,心中又思考了片刻,依旧是笑脸盈盈。
此刻,翠绡却不懂了,不想杀妖兽,又非得上擂台,一时间,翠绡也不明白林春芜的意思,但再问下去,恐怕也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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