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海的第一个晚上过得并不轻松,清漓急于找到真相,白日里又特意找到那个侍女,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问她“王后平日里可曾表现过自卑的情绪?可曾觉得自己的出身配不上容疾?”
侍女的回答是否定的。
不止如此,听到她这样问,那侍女满脸都是不可置信,像是不明白清漓为何会有此一问。
在她心里,子衿姑娘一向活泼可爱想得开,她觉得鲛人族中有很多人喜欢她就是因为遇事想得开这一点,试问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出身的问题而否定自己从而感到自卑呢?这不可能,也不合理。
得了这样的回答,清漓比想象中要平静得多,她说过子衿在魔界的那一番诀别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如今侍女的回答不过是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想。子衿果然是骗了她。
觉得配不上容疾是假的,因为琐碎小事争吵却是真的,她与容疾之间必然是出了问题,眼下亟待解决的是要将那些藏在琐碎小事之下的真实情绪挖出来。
但这些又该怎么做呢?她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西海水宫之中照明全靠夜明珠,泠泠冷淡的光倒是像极了月光。清漓低着头一边琢磨着这些事,一边无意识地踢着一颗鹅卵石,直到鹅卵石不见,她撞在别人身上时才恍然回过了神来。
“辰曜?你回来啦!”
熟悉的木香传进鼻端,她几乎是下意识就喊出了那个名字。
到了西海之后,辰曜与容疾以有事商议将她撇开了,但其实这不过是清漓他们有意为之。她需要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查有关子衿的一切,就是有些难为了辰曜,与容疾没什么交集却还要硬生生没话找话。
鼻尖被人用力捏了捏,辰曜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走路走神的毛病你什么时候才能改?”
清漓嘿嘿笑了两声,挽住了他的手臂:“为什么要改啊,这不是有你嘛。”
叹了口气,辰曜任由她带着自己往前走:“你今日呢,可有所获?”
清漓微微敛了笑容,皱了皱眉:“喜鹊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今日从侍女口中打听出来的她与我认识的子衿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当日在魔界的子衿。她的话都是假的,但她为什么会那么说那么做我还没有想出头绪。”
“你说她并没有参与那些事,却事无巨细知道得清清楚楚,你觉得会有什么可能?”
“她自己亲眼所见?或是自己去查的?”
面对辰曜抛出的问题,清漓给出了两种可能,但第一种几乎是瞬间就被她自己给否了。以当年思落的疯狂程度,若子衿亲眼见过不可能安然无恙,而且若是她早就知道,也一定会提前告诫清漓,可这些都没有。那么就只剩了另外一种可能,是她自己发现了什么,所以才去查的。
而这些年子衿日日夜夜都泡在西海,就算发现了什么也只会和西海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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