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一众少年都凑过来与白素贞搭话,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好奇,“你是哪个村的?”
白素贞坐在座位上微微一笑,道:“我是隔壁辫子村的。”
少年们见白素贞长得可爱,更是有些兴奋,抢道:“俺娘说女孩读书没用啊,老老实实在家操持就行了,你咋来上学了?”
白素贞笑笑,不再言语,转头看见许仙独自一人出门,便也站起身礼貌地推开围成一团的少年郎,紧随跟上。
少年们终究是小孩心性,见讨了个没趣,便一哄而散,离家进的便回家吃饭,离家远的就吃随身带的干粮,算是解决午饭了。
许仙虽然也很好奇白素贞为什么会来学堂,但是他心里总有一个念头在告诫自己,不要离白素贞太近,他也不知为何。
他独自一人走到离学堂稍远一些的老树下,三两下爬到树干舒舒服服靠下,从怀里拿出半个窝窝头,自己啃起来。
“原来你在这啊,盘子。”一清脆悦耳的女声道。
许仙闻言一顿,低头便看到白素贞在树下,眼角弯弯带着一丝笑意看着他。他一时受到惊吓差点从树下掉下来,惹得白素贞惊叫一声,待到许仙手忙脚乱扶稳树干后,忙道:“没事没事。”
白素贞在树下舒了一口气,伸出小手轻轻扶住老树,手上借力几个跳跃也攀到了树干上。身姿矫健的像一只燕子,许仙不由看的呆住。
许仙惊讶道:“你好厉害啊。”
白素贞嘻嘻道:“还可以吧,要低调。”
二人坐在树干上吹风,许仙转头道:“你要吃窝窝头吗?”
白素贞摆摆手道:“谢谢,我不饿。”
“哦。”之后就是无言的沉默,二人像是忘了前几天发生的事,许仙觉得自己没有找到白素贞的妹妹,所以不算帮到了她,之后还要提这事显得自己像是邀功似的,母亲一直告诫他做人要脚踏实地。
而至于白素贞在想什么,便没人知道了。
只有在中午下课的时候,许仙才会来这里靠着树干,吹着柔和的风,享受一下个人时光,此时树上多了一个人,着实让他有些不自在。
“你功课好像落下了。”许仙闻言转头看去,白素贞目视前方。
“对啊,在家休息了几天,也不碍事。”许仙憨厚的笑笑。
白素贞一双大眼像是有水波在流转,显得非常灵动,她笑道:“要不要我来帮你温习功课?”
许仙听到后思索了一阵,才继续道:“好啊,那我可要多谢你了。”
转眼又到了上课的时间,二人相伴聊着功课的事,走向了学堂,期间许仙不时的点头,对白素贞的学识佩服的五体投地。
就这样周而复始,许仙继续着平静的生活。早起割草喂牛,然后上学,放学回到家后,小小的身影扛着长鞭去放牛。不过许仙的母亲许清发现,许仙似乎对于上学这件事越来越热衷,每天起得比以往还要早,早早的喂完牛就小跑着去上学,许清心里犹感欣慰。
这一天,许仙呦不过母亲,说是要下雨,硬塞给许仙一把带着青色荷花的油纸伞,让他带着去上学。
没想到到了下午放学时,果然下起了小雨,众人都没有带伞,待在学堂里等雨停了再走。许仙离家远,要早些往家赶才不会走夜路,不由得庆幸自己带了伞,待他要走时发现白素贞也站在房檐下。
许仙过去问道:“辫子村离这也挺远的吧?”
白素贞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道:“对啊,也不算近。”
许仙顿了顿,把伞递给白素贞,道:“我的伞借你,你先回去。”
白素贞本来想拒绝,但是看到许仙递过来的油纸伞,眼前一亮,叹道:“好漂亮的伞呐。”
许仙挠挠头道:“这是我娘给我的。”
白素贞撑开伞轻轻旋转一圈,像是一只翩翩蝴蝶,白素贞冲着许仙一笑,道:“你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谢谢你的伞,我先走了。”
许仙目送白素贞的背影,不由得有些呆了,心里叹道,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啊。也没有听清楚白素贞说了些什么,只是呆呆答道:“哦…哦好。”
之后少年举着布包,顶着雨淋,踩着泥泞的山路匆匆往家赶。等到家时,浑身已经湿透了,少不得许清的一顿训斥,不过少年郎心里仍然觉得心情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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