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好半晌,苏夕晓才彻底检查完。
拿了被子给钟卿儿盖上,她直接下了诊断道:
“你的病能治,但需要你完全的配合我。”
“怎么配合?”钟卿儿抓着被子盖住身,好似是个被欺负了的小媳妇儿。
“喝药泡浴是一定的,但一日三餐吃什么、吃多少,几点起床、几点睡觉都必须严格按照我要求的做,最好每天都与我住一起,你能不能做得到?”
苏夕晓的要求很苛刻,钟卿儿一时犹豫了。
她的一切不由她做主。
“我倒是愿意试试,但还要与父兄商量。”
苏夕晓也不强求。
吃过了烤鸡,她还要去给老法师换药,掐算着时间就跑了。
钟卿儿慢慢地穿上衣服。
对照铜镜梳拢发髻,看着镜中熟透的小脸突然笑了。
这个苏夕晓……
难怪那么多夫人姐妹都数落她的不是,这性子简直比男人还野,哪里像个姑娘家?
只是她居然说病症可以治愈,等同于在钟卿儿寂灭的心中又燃起火苗。
她信她,哪怕艰难,也很想信她。
等她回到家中,一定要与父兄好生商量。
系上衣襟最上面的扣子,钟卿儿的脸又红了……
苏夕晓为老法师更换好伤药,便回了到自己房间,连夜写出给各位法师们的调养方子。
往后除却疑难杂症,出现小病小痛,对照着方子拿药调理,基本都没有太大问题。
肥白半夜又叼来了鸡,一人一猫又偷偷地溜出吃荤食。
只是沈南琛一连六天都没有来接她。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苏夕晓有些担心了……
沈南琛是在第八天的时候,才来寂清庵接苏夕晓。
苏夕晓听得小尼姑传讯,拎着药箱就冲去老法师禅房。盼星星、盼月亮,她终于能够回去了。
多日未见,沈南琛略显疲惫。
英俊的五官因古铜色加重,显得更为威慑凌厉,特别是眉间始终没有伸展的一道纹,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连话都不敢说。
看到苏夕晓,他盯她打量了半晌没说话。
凝重深切的眼神,恨不能把她吞进去了。
苏夕晓一时有些呆,“大人,是有什么重要的人要我急着回去救吗?”
沈南琛一怔,“没有,就是来接你回去。”
苏夕晓松一口气,“吓我一跳,看你这么焦虑,还以为又遇上了什么大案子,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大案?
焦虑?
他是焦虑,那也是因忙的抽不开身,无法早些来接她。
“这些天,苏医官出了大力,不但帮贫尼调理,其他人也都受得恩惠,还学了不少手艺,苏医官大善之人,自有福报姻缘。”
寂善师太作揖道谢。
苏夕晓立即还了礼,“只仓促的留下些调理方子,如若有急症重症,师太随时派人送信到城内,我随传随到。”
九净师太慈爱一笑,“苏医官也的确应该走了,否则后山的野鸡也不敢再来讨要善食米粮了。”
寂善师太和其他小尼姑也禁不住捂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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