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道:“是的陛下,公主府好山好水好人家,恰逢此时春风扶植,万亩花田十里飘香,实乃梦中盛景。若得闲,邀好友一二在桃花园内煮酒品茶,赏花弄月,实乃千金不换。
只不过啊,如此田园盛景中却有禁军把手,徒增了一些萧杀之气,也使得旁人进去不得。就连臣,也只能在陛下这内园里,闻闻花香,望而兴叹了。”
听着房玄龄这抱怨中暗有所指的话,李世民却是当着柳湘的面直接问道:“你是想让朕直接将禁军调回来?”
房玄龄闻言也直言道:“是的陛下,这禁军代表陛下,禁军保护公主府就意味着公主府收到陛下保护,臣以为,这禁军才是公主府最为强大的护盾,这才是府内人心安定之所向,府外众人有所顾忌的存在。而只要陛下将禁军撤回,公主府必将自乱。”
李世民抬眼看向南方,沉吟这了片刻后便摇了摇头,对旁边的柳湘问道:“柳湘,你怎么看?”
柳湘闻言,放下手里的茶壶,欠了欠身道:“回陛下,柳湘以为,只要陛下您不出手,公主府就不会乱。”
“哦?这是为何?”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对公主府并不是很了解,见柳湘反对,也放下茶杯看向柳湘。
柳湘道:“陛下,公主府可是白驸马一手经营起来的,至今已有四年。现在的公主府不说铁桶一块,却也是人心所向。就算陛下您撤了禁军,秀颖可还陛下御赐的临川公主,以公主府的财势,招收几百护卫家丁那也不过是盏茶时间,稍微训练,抵御些屑小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算所有世家勋贵联手段尽出,目标也不过是一些人才和几个产业而已。而这些对白驸马来说,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要知道,公主府的秘方和工艺,可远不止昨日杜相带领房相所见超市的那些。
况且,驸马人虽心善,可从来都不是个能受欺负的主。就算世家勋贵们能占到些便宜,可惹到驸马生气,驸马报复起来,后果,那可是很严重的。”
而房玄龄看着柳湘一副讳如莫深的样子,捋着胡须却是道:“公主府没了陛下的庇护,又能有什么报复?难道还能再如当初那样趁夜烧了郑家几间铺子?就不怕陛下去其封号,罚她个倾家荡产,甚至坐牢吗?”
柳湘闻言心里却是在冷笑,“什么报复?当初突厥得罪了白启,现在国都被灭了,你说能有什么报复?”
当初,白启让柳湘带着马蹄铁给李世民传话,便是说突厥得罪了自己,给了李世民的一个灭掉她的机会。而现在,突厥可真是几经天灾后被李世民轻而易举的灭了,这如何能不让李世民震惊。
但这事,李世民却只完整的告诉了长孙皇后,杜如晦和房玄龄却是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白启预言了突厥四年内或将被大唐所灭亡而已。
而李世民的神色却是一凝,慢慢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柳湘看李世民脸色一变,却是对着房玄龄欠了欠身道:“房相所言甚是。
那退一步讲,就算公主府不敌,让水泥、棉毛纺织、钢铁工艺等等这些战略工艺秘方全都被世家勋贵们了去……若驸马想要东山再起,那,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怕就跑,驸马心灰意冷,不想再在那山沟沟里呆着了……”
李世民脸色微变,放下茶杯道:“朕是不想看到公主府过于强大而已,但却也不想与之关系闹僵。而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先弄清楚他的来路底细……”
公主府内,依旧鸟语花香,除了早禁军操练的号子更响亮了一些外,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人们该说笑的说笑,该吃饭班的吃饭班,似乎与昨天并无太大差异。
这不过,这细微的一点差异都放到一个人身,这就会变得很大。
像往常一样遛弯的杜如晦看着这突然变得陌生的公主府,脸的笑容消失了不说,而且还有一种无尽的失落。
而现在,也能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间里发着呆。
一阵敲门声响起,外面响起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杜相,有您的信。”
“请进。”
房门打开,进来一名腰间挎刀,手持信件的禁军。
杜如晦看着眼前这个今天第二个跟自己搭话的人,微微点头,接过其手中的信。
“有劳了。”
眼前的禁军立正注目,算是回应,而后一个向后转,便齐步离开,顺手又关了门。
杜如晦略微检查了一下蜂蜡,便打开这只标有“克明兄亲启”字样的信,下扫了几眼后,却是叹了口气。
“唉,我这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终于要出手了,苦思了一晚破局,却是没想到我连对手都没搞明白……”
“唉,也不知你是真不在意我折腾,还是瞧不起我……”
“不过话说来,如你这般德才兼备,人心所向之人,若是一心想成事,却真是个德才明主,这,着实不得不防啊……
“只是,陛下不希望开罪白启,那不经过公主府同意,强制下旨从公主府要人的方案就行不通了……
“而禁军不撤,那想要联合其他世家勋贵对付白启,那可就困难的多了,毕竟公主府不争不抢,名声不错,与世家勋贵们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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