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时辰之后,禁军刘甘有些垂头丧气的回到公主外哨所处,今天是他们一火人在这里执勤。
“怎么了头儿,你这表情,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是啊,王校尉这突然召开的紧急会议是个什么情况?”
刘甘无奈道:“王校尉宣布公主令,咱们禁军严加整顿,并且扣两个月奖金!”
“我、去!这特娘的又是哪个混蛋惹了公主,这刚过年就又扣了咱们两个月的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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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奖金啊,好几贯钱嘞……”
另一个站岗的禁军打了哈欠道:“这还用问?早来了几个当朝大臣,下午这就扣了咱们的奖金,你猜这里面有没有联系?”
旁边一挎着腰刀的禁军气愤道:“就算有联系,也不能扣咱们奖金啊,咱们又没做错什么。”
刘甘道:“是,咱们是没做错什么,运输的、巡逻的、看仓库的、守夜睡觉的,就连一向愿意被牵连冤枉的王大头都没什么错,错就错在今天书院看大门的那几个白痴竟然未得令、擅作主张放那些人进了书院。就为这事,王头直接让执勤的那5人卷铺盖回去了。”
“赶回去了!没这么严重吧?”
“就是啊,都是多年的兄弟,王大头是不是有些小题大作了?”
“小题大做?呵,你是不知道王大头更惨。”
刘甘道,“就在咱们禁军会议之前,临川公主四年多来第一次召开公主府会议,来一脚当众就将咱们王头给踹飞了四五米远,还罚了王头全年的奖金,工资待遇也降了一级。”
“我去!这么狠!那,理由呢?”
“理由?这还需要理由?”旁边一禁卫猜测道,“三皇子在书院,未得令放人进去,这特么不就是在找死。”
“可,可他们是当朝众臣,怎么可能会对三皇子不利?”
“那咱不谈三皇子在不在书院里,就说‘书院重地闲人免进’,这规矩。身为禁军,丢了规矩就是丢了脑袋。”
“就是,咱们受临川公主管辖调配,吃着临川公主的饭,却不守临川公主的规矩,依着我,直接杀了了事,怎还敢要他们?”
看着话锋急转的几人,刘甘也不想多讨论这事,又道:“所以,临川公主也提了个建议,过些天前线会下来有些伤残军卒,届时将会替换一部分禁军回去。”
“替换?”
“咱们?”
众人一听这消息,一个个顿时瞪大了眼睛,十分的震惊。
当兵的伤残之后,便不能再继续当兵,多以一次性发放钱粮减免税赋回家务农了事。
而白启以前就说过,伤残禁军可以继续回归公主府任职,待遇不变。
要说这本身是一件好事,谁也说不出一个一二来。但要替换掉自己,这谁能乐意?
公主府吃的好住的好,工作轻松随意,关键赚的还多,一人拿着朝廷和公主府两份工资,就算不时的被大领导克扣,一年随随便便赚点,也能顶外面四五年的。
而且,就这里的吃住生活条件和福利待遇来说,就算不要工资和奖金,那也愿意啊。
“头儿,面有没有说,这是怎么个替换法?”
刘甘道:“临川公主说了,从公主府走出去的禁军中,只要是参加了这次与突厥对战而因公导致伤残的军卒,不管伤残几级,只要喘气且愿意回来看大门的,公主府一律接纳。回来一人替换一人,回来十人替换十人。
若不够三成,则由回来的这些军卒联名推荐,只要生活还能够自理,且没有其他生计的任何伤残武卒均可。
而替换标准,将根据咱们的出勤率和日常表现来定,若是表现均等,抽签决定。”
“抽、抽签?!”
“对,抽签。”
刘甘一脸的无奈道,“除了王千校尉以外,连我也算在内。”
众人闻言,也是一脸无奈。
正说着,被王千赶回去的那四个禁军背着行李锤头丧气的往外走。
刘甘几人相视一眼,立时伸手拦截。
“各位,公主府的规矩,有些东西是不能带出的去,还请哥儿几个打开行李让我们看一眼。”
5人听得顿时蹙眉,中间一人前抱拳道:
“各位兄弟,今儿这事,你说是兄弟大意也好,你说是兄弟倒霉也罢,总之是哥几个不对,让大家受累,在此跟各位陪个不是。”
刘甘却是摇头:“张七,这事儿兄弟们心里有数,大家也没去计较,我们现在只是在执行流程而已。你也在这里值过勤,这规矩你应该知道的。”
张七前小步轻声道:“刘兄,我们的包裹在出军营时就已经查过了的,但且还请看在大家都是一个马勺里吃饭的兄弟,给兄弟们留点颜面,明日我请你们喝仙人酿。”
刘甘听懂了张七的暗示,盯着张七严肃道:“张七,我们没去计较被罚的事情,这已经是给了你面子,可你也得给兄弟们留条路吧?你信不信,今日我要是就这么放你回去,明天,咱们可就真的又能一个马勺吃粟米了。”
见刘甘油盐不进,张七眼睛微眯,压低声音循循善诱又道:“刘兄,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要被替换掉的事了吧?那你们就应该想到,过些天你们还真的可能回去和我们一起吃粟米。届时,你们再想喝一坛仙人酿,那可就不知道要攒多少年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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