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嘉四年正月十二日,沉寂多日的京城焕发了一丝生机,因为此前谣传的胡虏细作被东廷与锦衣卫一网打尽了。皇帝龙颜大悦,特意提拔破获了此案的锦衣卫南镇抚司总旗陈鑫为北镇抚司百户。肖府下也充满着一股喜庆的氛围,被关押多日的肖忠国和肖三贵已经洗去了嫌疑,回到了府中,以韩老太君为首的肖府下正在为二人接风洗尘。在这个全城下庆祝摆脱了前几日压抑紧张氛围的时候,京城第一的青楼里却弥漫着一股悲痛的氛围——陈嘉媛服毒自尽了。
今天本是萍院重新开张的日子,但领班的妈妈却始终没有看见陈嘉媛来通知姑娘们到萍院接客,便大着胆子来到了陈嘉媛家中想当面问一下陈嘉媛,但进门的一刻却吓得她魂飞魄散,平日雍容华贵里的老板娘安静躺在自己的床,身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圆领女蟒服、大红褶裙,头戴着凤冠,只是身早已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床还放着一封遗书,里面说自己早已厌倦了青楼生活,将萍院的一切生计全部托付给了肖家第四子肖晓。官府的人来查验过了,也与萍院的众多姐妹比对过,这的确是陈嘉媛的字迹,因为陈嘉媛平日里对众位姐妹照顾有加,这些苦命的女子都感到非常的难过。但此时,萍院新的老板却不在肖府,肖晓和往常一样,并未出现为自己的父亲和二哥庆祝的宴会,而是在陈鑫的小院内,与陈鑫二人把酒言欢。
今日陈鑫仿佛格外的高兴,他终于实现了自己多年的夙愿,重新回到了自己当初的位置。为此他特意拿出自己多年来的积蓄,让自己的妻子一大早便街去买了大量的酒菜。肖晓看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陈鑫妻子,要说这陈鑫长相算不英俊,最多只能算得中等,但他娶的这位妻子却非常贤惠,要知道在物价高昂的京城里,凭借着陈鑫微薄的俸禄,想必这对夫妻日子过得应当非常的清苦。
酒足饭饱后,陈鑫找了个借口支开了自己的妻子,肖晓看到他的举动,自是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只是淡笑着看着陈鑫。
“舍下寒陋,自是招呼不周,感谢肖公子不嫌弃。”
“不必介意,嫂夫人厨艺绝佳,倒是让我大饱口福。另外你若是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不必如此客套。”
陈鑫眼见着自己的一切都瞒不过肖晓,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有一事不解,此次事件,锦衣卫虽然出力甚多,但这胡虏乃是东廷的人抓住消灭的。可以说,这次锦衣卫死了一个镇府使和一个小旗官已经是丢尽了颜面,为何皇却不怪罪。最令我疑惑的是,这东廷太监侯国芳竟然如此大方,舍得将这份功劳与我们锦衣卫共同分享。还请肖公子为我指点一二。”陈鑫拱手向肖晓问道。
“看来陈大人对官场当真是不了解啊,难怪在南镇抚司坐了多年冷板凳。”
陈鑫听出了肖晓话语中的讽刺,却不恼怒,只是呵呵地笑着,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缺点是什么。
肖晓看见陈鑫的反映,知道此人已经被多年的冷落磨平棱角,便淡笑了一声开口说道:“其实这很简单。首先,这侯国芳不是李进忠,前任东厂提督的下场还在他的眼前,所以他素来与文官交好,低调行事,这次事件虽然是东廷抢了头功,但他不想得罪你们锦衣卫,他知道出头的宦官会有什么下场,所以自然乐意将这份功劳分给你们。同样的,对于皇而言,最重要的其实是平衡之术,他并不想让东廷一家独大,此前乾启皇帝放任李进忠专擅的教训他不想再犯第二次。所以,哪怕这次锦衣卫表现再差,他也不会怪罪的。”
陈鑫听完,心里对于眼前这位公子的敬佩又加深了一分。他知道肖晓与东廷提督侯国芳的关系不一般,这次自己能够得到升迁必然是这个人的功劳,否则自己在这次事件中并未立下什么功劳又没有什么交情,即使莫指挥有心提拔,自己也断然不会这么快就回到北镇抚司的。
于是,他站起身来,郑重地向肖晓行了一个大礼,由衷地说了一句:“陈某在此谢过肖公子了,以后若是有用得陈某的,还请肖公子吩咐一声,陈某定当尽力而为。”
肖晓自然知道这陈鑫在谢什么,简单地回过礼后,轻笑了一声说道:“陈大人不必如此,在下不过是一介草民,着实担不了你这份大礼。况且你是个聪明人,我帮你绝不是为了白帮的,过段时间,我可有一件事要托你去做,到时候还望陈大人不要推辞。”
眼见这肖晓对自己有所交底,陈鑫自然要趁热打铁,他想今日一并了解他心中的那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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