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然脸色瞬间愣住。
她能感觉到江晔在说那句话时对自己有多厌恶。
羞愤,嫉妒,恨意,几种情绪交织着从她心底涌上来。
如果没有宋念,晔哥哥就只是她一个人的,更不会讨厌她!
这一切,都要怪宋念!
……
江晔把宋念轻轻放在了马车的软塌上。
让夏冬喂宋念喝水。
他则是走下马车,看到江父正在和郡守道别,他提步走了过去。
江晔刚走过去,就听到郡守时霄对江父说道,“江老弟,这次实是府里招待不周,让你儿媳受了委屈,这点心意,还希望你不要拒绝。”
在时霄身后,站着一排郡守府的下人。
下人们手里都端着上好的补品。
江父刚要婉拒,就听到江晔出声道。
“我替娘子谢过时伯父了。”
时霄已进中年,但他腰杆笔挺,依旧是仪表堂堂,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容貌有多出众。
他转头看了江晔一眼,端着长辈的架子笑道,“以咱们两家的关系,不必言谢。”
说着,他转身从下人端着的托盘中拿起一支雕刻精美的木盒。
“这支是从北境花万金寻来的红翎,听闻有起死回生之效,想来能让少夫人尽快恢复。”
江晔伸手接过木盒,眉目清冷,“伯父有心了。”
“这也是我这逆子从北境寻来的,”时霄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转头对时越道,“越儿,还不快把你那个玉佩拿出来给你江叔叔看看。”
时越闻声,从腰间摘下玉佩,走上前来。
“江叔叔,您见多识广,您给看看这玉佩的材质是什么玉?”
这玉佩江父自然见过,正是身旁这位祖宗爷的。
他从时越手中拿起玉佩,假意端详。
然而,他刚拿起来,就听到站在旁边的江嫣然惊呼了句,“这不是我哥哥的玉佩吗?”
江父手一抖,差点把玉佩摔了。
江母本来正在和其他贵夫人寒暄,听到这话也转眸看了过来。
时越脸上怔了下,他眼前一亮,瞬间反应过来,“难怪!这玉佩是江少夫人弟弟送我的,原来是江公子的。”
江嫣然愤愤道,“宋念居然拿我们家的东西送给她弟弟,简直是岂有此理!”
她不知道的是,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不是玉佩是谁的,而是这玉佩和玉玺是同一材质。
整个北陵国的人都知道。
陛下当年把做玉玺剩下的玉石给中宫嫡出的四皇子打了一枚玉佩。
这是陛下立储的决心。
也正因如此,其他势力对四皇子虎视眈眈。
四皇子从四年前外出历练,至今音讯全无。
而如今他的玉佩出现在沧州。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时霄已经请人鉴定过,这玉佩确实是四皇子的玉佩。
他大办寿宴,又一一向人展示玉佩,就是为了打探四皇子的行踪。
如今,他一双老谋深算的目光落在江晔身上,极尽打量意味。
“晔儿,这玉佩真是你的?”
江晔沉默片刻,冷声问,“是四年前我捡的,因娘子喜欢,便随手送给了她。时伯父,这玉佩可是有什么不妥?”